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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东西了。

    两口子互相看了看,就笑了。怎么说呢,“她若不许你们传递消息呢?”这个问题邓大统领派出他们时也问过啊,统一后的答案是:她能作主时(平安),不传就不传,她作不了主时(遇险生病窘境等情非得已状况),就传信儿由他作主。

    当然心里明白,口头上不能这般说呀,两口子一致回话,“听姑娘的。”

    武梁很满意。

    有明面上这句话,那就行了。

    她并不是真的非得人家一心一意只听她的,她又凭啥呢?她只是要人家明确这件事,以示自己的自立自强罢了。包括给银子也是,咱用人付酬了,不欠谁的。

    但实际上,若真那么想划清界限,干脆弃之不用两不相干不是更直接?

    她自己也清楚,这两个邓隐宸带出来的人,比之外面的镖师什么的不知好用多少。不但够可信,并且没准人家身上就揣着那种能表明组织身份的牌牌,所到之处默默一亮,于是畅通无阻,黑白不欺了呢。

    总之武梁整了整身上银子,总共不足百两。于是翻出一件小棉袄,从领子里拆出一颗金刚石来,让杜大哥或卖或当换成银子。然后杜大哥去了首饰店,遇到识货的老板,没费什么劲就换来了八百两。

    当然比之当初一颗二千两的价格,还是少了许多呀,早知道那时都想法卖给那女人好了。

    反正这么些银子也不少了。于是在病躺的第三天一大早,也甭管一剂药还没吃完,只管起个绝早等在城门口,城门一开便得得出城去了。

    ···

    里辛镇,离京城最近的镇。漫游第一站,武梁他们落脚到了这里。

    四口人,三匹马,一人一个小包裹,轻简得很,但队伍里有病歪人士,所以他们一路行得并不快。然后,武梁还是撑不住了。

    本来就是风寒,再马上迎风吹,真是凉得很透心。

    里辛客栈还是上次住过的那家,就第一次去充州,回京时在这里歇的脚。

    然后,武梁接着病躺。并且这一次,病势深沉,让她直躺足了十天才好。

    那里的伙计很不得了,隔着好几年呢,竟然还能认出武梁来,连当时一众人的情形都记得差不多,得了武梁确认和夸赞后,当然还有实质的小费垫底儿,这位小哥儿跑前跑后热茶热水请大夫煎药,殷勤得不得了。

    乡间大夫还是很认真很用心的,甚至还亲自到野外去挖药,想必治病还是靠谱的。只是这一次病躺,大约是再没有谁嫌弃她装病避着立规矩,也没有谁殷勤来去让人别扭,于是她想病多久就病多久,也有些放任自己多躺多歇起来。

    只是病了就是病了,等十多天后她感觉好些下床走几步,脚步虚虚的让自己只觉得象无根浮萍似的,风吹吹似乎还能倒,头晕晕走两步就想躺。

    武梁决定暂时不走了,反正她本来就随意,不想等到下一站,再病躺一次,那她出游还有什么乐趣。锻炼,必须的,身体是自己的。

    于是从走几步到走十几步,到绕院快走不停。关屋里做做体操,练练瑜咖,耍耍太极,做着所有能想起来的运动项目,虽然什么都做不完整了,这样那样都是三把两式儿的,但多动动还是有效果的,至少,出汗多了,吃饭多了,爬楼梯腰不酸了腿不痛了……

    这天是滞留里辛镇的第十九天,傍晚时分,客栈里忽然来了位衣袂飘飘,长纱斗篷从头罩到腰的体态风流人士来。

    非是别人,正是那位久没有消息的大美人儿柳水云是也。

    新皇登基后,象柳水云这样的人物,再没有了什么可用之处,他自己也十分清楚这点儿,于是默默的消失了踪迹。

    据说,人已经下江南很久了。

    谁能想到,这位竟忽然在这里出现。

    美人儿进屋,直接了当:“听说你离了程府,我是来寻你的。”

    当初有互不嫌弃之说,当初有结伴出逃之约。于是如今,他找上门来了。

    他后来的确是遁了,却不是下什么江南,而是大隐于京郊罢了。不是京城还有什么可留恋,而是他也象武梁一样,一片迷茫中,不知该何去何从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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