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腾这个男人,过日子是靠谱的。谁家又能一清二白无事无非任你逍遥呢,百姓家自有别样的苦处,皇王家更有万般的繁难。 日子在谁也看不见的前方,会遭遇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唯有带着信心上路,且行且较量。 ··· 既然达成同识,便不去理会流言。只希望程向腾那*当众扬言的“不管”、“分家”能吓住郑氏,能让她低头,别再寻衅找事。 可是,如果郑氏死不悔改,就真的不管,真的分家吗?不说会被外人怎么看,首先程向腾自己心里,就过不去那一关。 武梁听见程向腾交待西山大营的弟兄,说等办完喜事儿,就把大房俩小子丢过去锻炼去。 郑将军老了,如今只知一味的惯纵孙辈,在西北,说是在军营里摔打,其实下面人退让,上面人护纵,哪有让大房那几个吃过什么苦头。 他得教,出重拳。得让他们知道此一时彼一时,得让他们知道天高地厚。知道从前那一套,西北能行的,在京城行不通。知道没人该永远惯着他们,他们得自己长本事挣面子拼前程。 免得他们一个个活在从前的自以为是里,总觉得现在不同往日,是因为谁拿走了属于他们的东西,是谁欠他们的。 程向腾说,别看现在程烈去了毫州,好像无依无靠会多可怜。有咱侯府做后盾,哪怕有人刻意操练他,但绝不敢严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将来摔打出来一身能耐,才是真正安身立命的本钱。 家里这几个,还需要机会好生淬炼呢。 这才是他为人叔父的态度,哪里真要不管? 武梁当然不能拦着他去管。那是他的家事,是他的嫂子,这种分家啊绝交啊的话,他能说,她就别提了。 她不能去追问“此话当真”?不能去撺掇:“那你赶快分家吧”,不能去试图杜绝:“那你从今后就不要再理他们了”。这样的话只会让男人为难、郁闷。明明男人自己的提议,可若女人真提醒着让他去做了,最后往往落得被男人怪罪。 武梁只做自己的事。 以后真和郑氏成为妯娌,生活中细碎的交集一定会有很多的,有时狭路相逢,就是没法不看不理错身而过。 她也需要团结有生力量,一致对外,让郑氏在她这儿,连口头便宜都沾不到。至少让旁人知道,谁不占理被人孤立。 所以,她向程向腾打听三房的情况。听说程向骞携家带口回京,贺程熙得封世子,要住到程向腾成亲以后再走。 听说,郑氏也和他们发生过不快。 程向腾高高兴兴给她讲,“三弟对三弟妹提起你时,说了不少好话,还说让三弟妹改天来探望你,看有什么需要帮忙操持的。看得出来对你真心印象不错。” 起初,郑氏对程向骞一家相当的亲近,颇有些拉笼的意思。说些“世子之位本来该是程烈的,大家都没异议吧?可就算最后不给程烈,还有其他弟兄们呢,还有你们三房的孩子呢,怎么就谁都不行,就他二房程熙行”之类的话,让程向骞觉得很没意思。 后来又说武梁许多的不是。 程向骞说,我记得从前,她是个很好的人。如今得封夫人,可见很有本事。再说不管如何,如今已经是咱程家人了,怎么能在背后说自家人闲话? 郑氏见三房的立场和态度都不倾向她这头,自然很不高兴,便对程向骞很有意见起来。见程熙和程向骞玩闹,便说二房又是侯爷又是世子,自然人人上赶着巴结。不象他们大房潦倒,无人看在眼里什么的。 老三媳妇儿会来事儿,听了这些酸话也就笑一笑,随后就给大房诸人重新送了一遍见面礼,才和郑氏化了尴尬重新交好起来。 那天程向骞不过夸赞熙哥聪明,提起武梁的教导生养,顺口说了句也是她的功劳之类的话,又被郑氏拿住话柄说开了。 说她孩子也替你们程家生了三四个,也不见这当三叔的去过充州看望她,也不见三叔说过她一句有功劳。 如今新侯夫人未进府,这马屁拍得是不是太早? 后来拉了老三媳妇儿说私话,一副你是个好的,嫂子不忍你蒙在鼓里的知心模样。说你们长时间不在京城不知道,从前坊间流言可是传得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