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见了礼,然后一齐道了新年贺词。 范雪瑶回了礼,吩咐宫人:“看茶。” 少顷,宫女们便拿来七盏浓浓的果仁泡茶来,馨香可掬,每人面前一盏茶并一果盒。孟菖娘揭开一看,盒里边攒就的八槅细巧茶食果子,一槅核桃穰儿,一槅松子儿,一槅顶皮酥果馅饼儿,一槅桃杏蜜饯,一槅玫瑰松子糖,一槅茯苓软糕,一槅五香糕、一槅千里脯。 甜咸的香气涌将出来,孟菖娘不禁咽了咽口水,视线在果盒儿里转了一圈,拈起一枚玫瑰松子糖送进口里。果然香甜的很,越是咀嚼口中越是回味无穷。 后面两人见范雪瑶打扮的甚是娇艳,日影中玲珑剔透,朱唇皓齿,玉骨冰肌,比平时更为妩媚艳丽。果真是个万中难寻的绝色,不由心头剧烈动摇。手捧果仁泡茶,慢慢呷了一口,心里如有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官家身旁有这般的美人,难怪看不进她们,只容貌她们就拍马赶不上了。 说话间吃过半盏茶,孟菖娘说道:“妾那边人少,好生没意思。早晨给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拜了年就来看昭仪,想着大节间的,也跟昭仪跟前凑个热闹。” 范雪瑶整日在瑶华宫,也乐得有人作伴玩耍,况且又是新年正旦,人多热闹一些才喜气。 孟菖娘左右看了看,问道:“不知昭仪这里有骨牌没有,咱们抹回骨牌玩儿吧。妾放了钱,手里空的很,也赢昭仪几两银子使使。” 范雪瑶笑道:“你倒是实话实说,这才年初第一天就说要赢我,岂不是要赢我年头到年尾了?”一边冲着画屏招招手,吩咐道:“去取骨牌来与我们耍会子。” 那剩下的两人,现在范雪瑶知道她们是谁了,一个姓吴的是御女,另一人和菖娘一样都是采女。姓鲁。位份不高,妆扮不显,只是一样穿戴的较艳,显得喜气,讨喜。 鲁采女是杨修仪阁里的,似乎与杨修仪处的很好,这次能来算是沾了杨修仪的光。吴御女似乎就是许皇后随意点的了,大抵是不愿选那些位份较高的。 孟菖娘笑嘻嘻地哭穷。与她日子处久了,不怕她了。 吴御女、鲁采女瞧在眼中,羡慕在心里。孟采女到底跟范昭仪有些交情,虽然不见她侍寝多些,可到底也是得了些好处的。看孟采女的穿着打扮,竟比她还好些。可见她果真是与范昭仪交好的。 范昭仪深得圣宠,又抚育现今唯一的皇子,便是指缝里漏一些给孟采女,也够她使了。 宫女们忙起来,放小桌儿,铺毡条,拿来骨牌,又退到一旁伺候着。 范雪瑶不大喜欢玩骨牌,这种玩物是坐着玩儿的,一坐就是半日,闷的慌。 不过大新年的她也乐于随便玩玩,权当哄小姑娘玩儿。意思意思赢个两把,再输点钱出去,换个乐子,皆大欢喜。 孟菖娘几人都不是常玩骨牌的,技术不过平平,玩了几局,有输有赢。杨修仪是常玩的,牌技不错。因为范雪瑶有意放水,属孟菖娘赢的最多。吴御女、鲁采女抹着骨牌,不时拿眼睛四处睃盼,更多的停留在范雪瑶的身上。 而范雪瑶只一味笑,好似没有发觉。待她们一般态度和善。 吴御女心中不禁有些意动,其实最初她尝试过亲近许皇后的,但许皇后自恃身份,不肯纡尊降贵与她这样的微末御女来往,最初还接待了她两次,后来再去拜见,竟只打发身旁的女官接待她,自己却由始至终都不曾出来照过面。 这样几次之后,吴御女也就明白了。许皇后没有接纳她的想法,她就是去的再勤,许皇后也看不上她。吴御女后来临镜梳妆,看着镜中的自己,团面皮,杏核眼,肌肤白净,不十分美丽,可怎么也不该是个无宠的命啊。 倘若在宫外没进得宫来,也是个百家求娶的标志的娘子儿。只可惜进了宫,一山高来还有一山高。她不丑,别人也不差。过了一年多几乎守空房的日子,心有戚戚,深深害怕将来几十年的人生都会是这样凄冷孤独的过完。 鲁采女就好了,位份比她低一等,却因为有杨修仪帮扶着,生活还算自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