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名额,贪污斋用钱。被学子联名告到赈灾大臣跟前。事关学生,如此渎职枉法,乃是动摇朝廷根基的大事。绝没有轻恕的道理。你收下他的重礼,可知他人会怎样看待你,看待朝廷,看待皇家?” 楚楠失望地摇头:“连瑶娘都懂得,身为后宫女子,旁人的馈赠不可轻收。何况是这样贵重之物?你身为皇后,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许皇后脸色煞白,她没想到石成伟犯的是这样的大罪。自己竟然一时糊涂,被牵扯了进去。 她浑身无力,缓缓跪了下去:“妾一时糊涂……可此事妾委实不知情。石成伟只是进献礼物,并未告知妾有所求。如果,如果妾早知石成伟犯的是这样的罪行,妾是绝不会收下这些东西的!” 楚楠深深地望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一般。 “宫里短你用料了?” 许皇后一愣,艰难摇头。她是皇后,皇后的宫分、月料是非常丰厚的。每个月她都有多出许多,都会折色成钱,移作他用。 “如果石成伟不是犯了这样的大错,而只是小错,你就能收馈赠了?” 许皇后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可是各地进贡东西给帝后、太后,不是很正常的吗?这次只是石成伟犯了错而已。她收礼,又有什么不对。 楚楠看出她的不以为然,心中更加失望。 “你的宫分足够你过着奢侈享乐的生活,众多嫔御皆不及你十之二三,仍感知足。你为何不懂满足,一定要接受这些脏物?” “那是妾应得的!” 许皇后理直气壮地辩驳:“妾是皇后,各地有所进献是应该的。” 他闭了闭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告诫你,从今往后,凡不在进贡份额内,其他诸般进献,你都不可接受。” “不!”许皇后瞪大了眼睛。 “这次的事只是意外,从前妾从未收过贿赂!”她惊惶之下,一直不肯承认的两个字脱口而出。这贿赂二字,充分表明了她其实知道她受下的礼物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馈赠?贿赂而已! 楚楠摇了摇头,不为所动:“我不是与你商量,而是命令你。” 命令? 许皇后脸色紫红,望着楚楠的眼神一时间透出了些许怨恨。 虽然这个眼神很短暂,可楚楠还是察觉了。他觉得自己真是愚蠢极了,在这里与她浪费口舌。遂转身离去。 许皇后立即起身,又悔又恨。 许皇后收受外臣贿赂的事,是她娘家从中牵头搭线,楚楠责问了许皇后,也没忘记下旨斥责许府不知分寸,公然违背宫规,频繁出入宫禁。 又道:“大丈夫处其厚,不居其薄;处其实,不居其华。”“富贵乃命分偶然,岂能以此骄傲”等等。意思是说他们的出身并不高贵,是因皇家恩封,才有今日的显贵荣华。令他们以谦卑的态度修养自心,戒慎自守。 许家接到这道谕旨,知道他们收石成伟的贿赂,撺掇许皇后为他求情脱罪的事暴露了,顿时夹起了尾巴做人。许家年轻一辈的子弟都被严令拘在家中学习,不许他们外出。 许家年轻一代因自家出了个皇后,自幼便习惯了自家的富贵,被人追捧着,最是沉不住气。哪里受得了龟缩在家里,整天读书写字,一点儿自在都没有。只是家里气氛实在凝重,爹娘耳提面命。纵使他们恨不得翻墙出去玩耍,也得老老实实地扮个上进的样子出来。 这一老实,就是月余。等皇帝没有后续的责罚后,许家觉得自家到底是后族,官家还是给面子的。便又恢复了旧貌。 许家年轻子弟重出江山,发现原本玩儿的圈子里,突然冒出来两个客商之子。 原本他们还自恃身份,看不起两人的商人出身,不愿折腰相交。可两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又颇出手大方,早就笼络住他们友人。许家年轻子弟纡尊降贵,赴了几次约,发现这两人一个擅持弓射箭,一个擅八音,气毬双陆,棋子赌博,无不通晓。 两人比他们这些京都人还清楚京都里的秦楼楚馆,院坊红人。明明是商人出身,却比他们这些豪门子弟都会玩儿。那些平时由他们追捧的花魁娘子,都为他们所倾倒,甘愿自荐枕席。 那出手阔绰,风流放逸的劲儿,叫他们这些看着光鲜,实则没多少银钱的豪门子弟都暗暗艳羡。 原来还能这么玩儿。 见识了那骄奢淫逸,歌舞享乐的温柔场、富贵乡,再顾不得什么贵贱之分,逢约必会。不多时,便与两人兄弟相称,打的火热。 京郊一处庄子上,郑香儿拨弄着炉中的香灰,馥郁的香烟袅袅。锦绣罗裳也掩不住她过分消瘦的身形。 她眼皮也不抬,对着身后人道:“许纲此人,贪花好色,却甚是挑嘴,平生最喜贞洁女子。越是贞洁,他越是心痒难耐。” 身后着着一身大红旋裙的女子犹豫道:“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