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次的事不会这么简单的结束,后面还有的折腾。不光是她,还有楚楠。但是范雪瑶怎么也没想到,秦、魏国大长公主这样的人物还会抛头露脸,就为了一个进宫为妃的小小外孙女。不过根据她曾听说过的这位秦、魏国大长公主旧年做的事,也的确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 可是,人家能够豁出去不要脸皮了,以如此尊贵的辈分,来见她这样一个小小昭仪,她又能怎么办。 叹了口气,范雪瑶对众侍婢道:“且服侍我梳妆更衣,随我出去,迎接秦魏国大长公主。” 宫女们应声,赶紧上手,服侍范雪瑶将家常的衣衫换成更奢华、更得体的华丽衣裙,随意挽起的发髻也由素娥重新梳了个漂亮又高贵的褔髻,高低起伏处束上三条一般圆润大小的珍珠链子,再簪上一条云纹嵌宝石的钿儿。耳上坠着一对儿珍珠流苏耳坠子。 素娥端看着她的发式与饰物,有些犹豫。 “是不是太素了些?” 娘子要见的是秦魏国大长公主这样的人,要很郑重、很盛装才行吧?何况来意似乎不善。不能一开始就输了阵仗。 范雪瑶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就这样吧,原本就得了好处,再打扮的过于盛装丽服,倒显得是我凭借着官家的恩宠,就目中无人了一样。何况来的是秦魏国大长公主,她是官家的姑祖母,官家尚且待她十分尊敬,我一个昭仪,弱势是必然的。没必要争这一点无谓的气。不如退一步,示敌以弱。反而不好咄咄逼人了。” 听到范雪瑶这么说,画屏、春蝶、素娥等人心内不安,更加觉得秦魏国大长公主这次突然进宫,还跑来见她们娘子,果然是为了给这次受罚遭降位的长孙美人来出气的。她们娘子既是晚辈,又是妃嫔,怎么想都是吃亏的份。 范雪瑶轻呼了口气,缓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做到尽善尽美,再且看看她究竟是为何而来罢。”如果秦魏国大长公主果真来意不善,是要仗着身份训斥她,那她也不必心慈手软。 关于秦魏国大长公主,范雪瑶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她心里并不是很担忧。 本朝对公主、外戚管的可严了。连驸马都只是给虚衔而不能有实权,何况一个公主?她敢干涉楚楠的后宫事,言官就敢把她这些年过分要封赏,逾制的事写上奏章参她。往年可并非没有人参这件事的,只是楚楠压下去不受理罢了。 所以,一个公主罢了,最多仗着辈分高,斥责她几句,叫她丢丢脸。 大不了她受着。左右不过是被人再议论一阵子,不痛不痒。但是楚楠却会更加心疼她。所以说,是福是祸,还不一定呢。 宫女们动作十分利索,很快就把她收掇的能见客了。范雪瑶赶紧出来,率领本殿宫人到殿门外迎接秦魏国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已经是七十出头的年纪,永嘉郡主是她的最小的女儿,自幼便十分疼爱。偏偏永嘉郡主子嗣不丰,成婚多年后才生下一儿一女。因此长孙珪就成了大长公主和永嘉郡主的心头肉,宠爱的不行。 范雪瑶看见侍女们搀扶着一个头发花白,身着大衫、霞帔,头戴凤冠的老妇,便知道这位就是秦魏国大长公主了。 连忙上前行礼,大长公主盯着她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语气淡淡地叫她起身。 这时一位女官走上前来,范雪瑶认出这是太后跟前的女官,只见女官微笑道:“秦魏国大长公主去与太后叙话,说是想见见大皇子的生母,因此太后命我等来引路。” 女官并没有明说什么,但她认为,昭仪是个灵慧的女子,肯定会明白太后叫她们这些女官来给大长公主引路是什么用意。否则引路哪里用得着这样多的女官?一名女官,几位宫女就罢了。 范雪瑶会意点头,冲女官感激一笑,女官笑容更深。 叙过礼,范雪瑶便请众人进殿说话。 大长公主动作慢吞吞的,拄着拐杖,还有两个侍女搀扶,一步一挪。范雪瑶本想去扶她,大长公主却不阴不阳地说道:“怎敢劳累昭仪做这等婢子之事。” 按常理来说,范雪瑶这时候该诚惶诚恐地陪笑,说些她理应孝敬大长公主之类的话,坚持服侍她。但是大长公主的态度却让范雪瑶根本不愿意伏低做小。 于是她只是柔顺地笑了笑,柔声道:“多谢大长公主体恤。说来也是惭愧,本位自有了身孕之后,时常觉得手脚发软,倒不如这些婢女来的服侍妥帖。”便顺势退后了一步。 大长公主正等着她说些卖乖的伶俐话,再继续为难她。见她这样言行,心中便是一堵。忍着气往后面走。 范雪瑶随在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