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水珠渗入脖子,时聆莫名感觉心尖寒颤,他抓着垂在胸前的毛巾两端制止双手颤意,抬头无畏地看向商行箴:“就字面上的意思。” “你清不清楚你在干什么,时聆?”商行箴敲敲桌面,“你顺应我的计划诱导齐文朗往火坑里跳,你的目的和我是一致的,这些事你瞒着我和他交涉有什么意义?” 时聆神色淡然:“触到你底线了,是吗?” 商行箴一忍再忍,终究没克制住,厉声责问:“在你面前,我何来底线一说?你再娇气,再任性,或者怯弱鲁莽抱怨撒气,我通通包容,你提的要求我全都答应,你跟我谈什么底线?你到底在想什么?” 时聆撇过头:“短信是之前发的,后来断了,你可以看通话记录,他打来的电话我全都掐了。” 从时聆的回答中商行箴寻不到对方解决矛盾的欲望,他上前一步抬手,在时聆偏头要躲闪的前一秒掌住他的后颈让人回头看他:“那之前呢,又怎么解释?” 时聆重新和商行箴对视,但没往他掌心里蹭:“你也看到了,我本来就是带着目的接近你,从殡仪馆回来的那一程让周十五在音乐机构门前停车,是为了给你突破口查到我,毫不抗拒接受搬进赋月山庄的建议,是为了了解你针对齐家的源头。” 明亮的灯光倒映时聆眼中,商行箴却好像看不懂他了:“所以之前牵我,抱我,求我陪你睡觉,全是逢场作戏?” 时聆的眼睫轻微地扇动了下:“之前是。” 商行箴的手骤然撤离,喉间的弹药似乎在此刻引爆:“那我们现在又算什么?!” “现在你看透我了,我除了任性娇气,我还自私,永远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要位置。”时聆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你猜不到吗,短信我后来决定不删除,就是为了等你来发现啊。” 那个笑容如刀锋扎进商行箴眼里,他的嗓音像绷紧的低音弦,稍有波动便听出颤意:“时聆,就算你主动告诉我,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我知道,”时聆残忍地剖开真相,“所以我只能等你来发现,看看你到底能容忍我到什么程度。” “那你觉得我现在该掐死你还是干死你?”纵使明白自己情绪上头,商行箴还是把他买给时聆的手机狠狠摔向地面,那颗海浪挂坠随机身震荡而弹了两下,“时聆,你他妈有没有心?你这样做有何意义?!” “怎么没意义?”时聆瞪着他,“商行箴,你以为我在你身边就特别安心?你手段毒辣高明,今天能为我砍断别人的手,明天就把我往水里拽,求不来你的十足纵容,你觉得我敢一辈子呆在你身边?” 商行箴沉默半晌:“夏岩跟你说的?” 时聆反问:“怎么了,你想对付他?” 商行箴冷笑一声:“时聆,你大可不必把我想得这么惨无人道,你不认同我的做法,直接说出来我改就行了,现在你做得这样绝情,只会让我质疑你对我的喜欢是真是假。” 时聆眼神凝滞,那一瞬只觉发梢滴落的水淌过了胸口,将整个心脏淹没了。 商行箴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总会错觉时聆会消失。 认识之初,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是不对等的,是利益与仇恨把他们牵扯,双方尚缺乏一层信任,不解决这个问题,他们面对彼此永远做不到坦诚。 此时此刻商行箴只想讨要一个答案,只要时聆说,他就信:“时聆,你现在还留在我身边,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为了利用我?” 时聆垂眸看着地上的手机,不知道挂坠这次有没有坏:“既然说出来会惹来质疑,重复千万遍又有什么必要?” “许你质疑我,不许我质疑你,你可真双标啊。”商行箴气笑了,“你想要我在办公室给你口,我口了;你想捡回以前在绘商门口丢失的面子,让我背你走出去,众目睽睽下我背了,宠你到这份儿上,你质疑我不够纵容你。” 急火攻心,商行箴忽然对着地面踹起一脚,时聆的手机二度遭创,贴着地板甩向了墙边。 比那面白墙冷硬的是商行箴的语气:“不想住了就滚出去吧。” 他拾步离开,直到走出门口也没再回头,没多久,隔壁传来摔门的巨响。 时聆机械地转头,目光从地面的手机挪到桌面的宵夜上,想起商行箴带他去小商街玩。 喉头发堵,时聆眼一闭,一行热泪从眼尾淌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