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摆了捆绑法:“时聆,过来给我解开了。” 对此时聆充耳不闻,他依然背对着商行箴,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个什么劲儿,昨晚争吵后拼命止住的泪水毫不听令地续上,他抬起胳膊抹了把脸,随后将满掌湿意按在床单上。 太明显的动作,更何况泪水砸在大腿时的一点滚烫仿佛都能灼烧整片皮肤,商行箴急切又心酸,手腕被勒得生疼:“时聆,让我看看你。” “时聆,我想吻你的伤疤。” “时聆,明天还带你上班,下班以后我还背你走出去,你再喊我一声,这事儿就算翻篇了,行不行?” “时聆,不赶你走了,都是气话。” “……不难过了,时聆,等下让我抱一抱。” 深切哄慰全落入耳中,时聆的勇气全用在讨好上,没留一丝丝去断定商行箴言辞中的真伪。 他整个人都像被点燃,湿润的眼眶、情绪满溢的胸腔、磨热的双膝、浸润薄汗的腰窝…… 他宛如化作一把由商行箴精心塑造的琴,血肉变为面板与背板,筋骨变为振动的弦,而唯一能奏响他的琴弓,仅商行箴一人可掌控。 挂不住的泪水从下巴坠落,时聆脖颈一扬,颤栗的心脏渐渐趋于稳定。 第一次主导,时聆还以为能居高临下,结果累得不成样,还好狼狈也只一个人看见。 “时聆。”商行箴在背后喊他。 他想他还是任性的,现在理应过了十二点,可他固执地认为,只要他不看时间,当下仍旧停留在商行箴三十二岁生日的这一天。 床单皱痕交错,时聆装作看不到,眉眼低垂爬起来去掀边上的被子。 商行箴忍得没脾气了,靠在床头用目光追逐时聆的后背:“帮我解开好不好?” 时聆抱着两只盒子转身,坐到商行箴身侧,将小的那一只举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问:“帮它解开好不好?” 商行箴很艰难才让注意力从时聆满载恳切的双眼移开。 眼底下是只印有品牌标志的黑色方盒,没裹包装纸,咖啡色丝带呈十字状系在盒子上,时聆懒得装神秘,却又不想丢失仪式感。 商行箴问:“给我的礼物?” 时聆刚才又哭又叫,感觉自己声音不好听了,说话能省则省:“嗯。” 可商行箴总算盼来时聆跟他说话,哪能就此放过:“怎么突然送我礼物?” 时聆道:“你生日。” 商行箴稍微动下脑子就想通了:“孟叔说的?” 时聆把盒子往前一递:“拆礼物。” 商行箴暗示道:“怎么拆?” 时聆将把盒子举到他嘴边。 商行箴看了时聆一眼,这辈子他就没这样拆过礼物,衣衫不整不说,还不能用手。 他低下头,咬住丝带一端轻拽,松开的丝带落在小腹处,时聆帮他把盒子打开了。 躺在里面的墨色领带是五线谱银灰斜纹,时聆将它绕到商行箴脖子上,熟练地打上结推至商行箴喉结处,说:“以后洽谈戴这条。” 商行箴上半身衣冠楚楚,下半身不忍直视,他答应道:“好。” 时聆又抱来另一只盒子,商行箴认得,里面装着时聆用了六年之久的小提琴,哪怕它早被束之高阁,可因为它陪伴过时聆一整个少年时期,时聆的难堪、落魄、高光、寂寞全由它见证,所以它值得标价珍贵。 琴盒提手上系着同样的咖啡色丝带,时聆将它推到商行箴身旁:“这个也给你。” 商行箴想,世上大概只有时聆,最懂得如何攻陷他。 “这是我第三件礼物?”商行箴问。 时聆短路一秒:“什么?” 商行箴看着他:“我想抱抱我的第一件礼物,他好像有点不高兴。” 灯影在时聆眼中轻晃,他跨坐到商行箴腿上,大半张脸埋到商行箴肩上,双手环过对方的身子慢吞吞地勾扯禁锢手腕的领带:“你说明天再背我一次,我再喊你一遍,昨晚的事就算翻篇。” 商行箴低头轻蹭时聆头顶:“不然我还能怎么办?” 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