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坐在一旁一直微笑作陪,直到宴会散后,出了琅王府上了马车,才脸色陡变,回到东宫后,叫来侍卫问道:“不是说琅王府上收了二十多只熊掌吗?” 那侍卫小心道:“的确是收了二十多只,全是上好的公熊掌。而且胡大人的那封请柬,也是小的派个脸生的送去的……圣上的旨意,殿下您也未及传达各府,这琅王怎么会有所察觉,今日来了这么一出鱼目混珠呢?” 刘熙的脸色变了变,将手里的茶杯摔得粉碎,狠狠道:“早便知他是匹恶狼,表面一副闲云野鹤的模样,实际心机最是深沉,他这是一早得了风声,暗中做了准备,只等本宫出丑!” 那侍卫闻言紧声道:“那该如何,要不然……” 太子挥了挥手,道:“父皇偏心得没了边儿,他初来京城,父皇正是热络的时候,做什么也是无用,搞不好还会惹来圣心厌弃……对了,那个姓尚的书生找到了吗?” 那侍卫紧声道:“还未曾……属下会加派人手。” 太子闻言轻轻皱眉道:“虽然是个没有背景的书生,但是也要加快找到,只有人死了,才死无对证,本宫不想再出什么差错。” 那侍卫领命依言退下,东宫恢复了沉寂,只太子独坐在幽暗里,面目阴沉地思索着什么…… 琅王府的席宴一直摆了三天。 到了第三天收尾时,崔氏夫妇也是累得倒在暂住的板床上呼呼大睡。琼娘也累,可是身在王府却又睡不着,只解了围裙,来到厨房旁的荷花池边的柳树下,独坐一会,享受片刻的阴凉。 今日忙了一天,饭也没怎么吃,琼娘想着凉快一会,便去从厨房捡些整齐的菜品烩饭吃,待得第二天一早,与管家核对了菜品消耗的账目后,便返回自己的食斋。 正望着荷池上长鸣的蛙儿出神之际,腰身突然被拎提起来,一阵风的功夫,整个人被夹着翻了墙,一下从外院转入了内院之中。 琼娘连惊吓都来不及,便看见了琅王那张欠揍的俊脸,似笑非笑地摆在眼前。 琼娘被吓得小脸儿煞白,方才那股子失重不能平衡的感觉,仿若前世被推入井中时不能自持。 她差点以为,自己又要被推入池中,再次成为溺死之鬼。 那琅王原本以为这泼辣辣的小娘被自己裹着过了墙后,定然一副假正经的样子出言嘲讽奚落着自己。 可是没想到,昨日还对着皇帝侃侃而谈的小娘,现在却蓬乱着发鬓,红着一双大眼,晶亮亮的泪花已经涌到了眼角处,似断线的珠子般滴答掉落,一张檀口微微张着,似想呼救,却喊不出的样子,那白惨惨的脸儿,让人看得心疼。 楚邪原本调戏的心思登时甩得没了踪影,直觉得崔家小娘这幅样子,没得叫人心疼得发紧,只想讲她捧在手心里哄得露出笑颜。 当下收起了戏谑的表情,立刻搂住了好似离魂的小娘,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如同诱哄小儿般道:“本王跟你开个玩笑,怎的吓成了这样?” 第38章 因为这一吓, 勾起了琼娘急于忘记的前尘,那种淹溺的感觉涌起, 让琼娘不得呼吸。 竟然没有推开琅王, 只任着他将自己搂在怀里柔声细语安慰。 直到琅王吻啄上了她的脸,将她脸颊上的泪舔吻干净,琼娘才缓过神来, 猛地一把要推开琅王。 可是楚邪一早便料到这小娘翻脸无情, 两条铁臂牢牢扣在一处, 只圈住了怀里的娇娇, 贴着她耳道:“先前那般贴心为本王着想, 怎的翻脸就不认人?可恼了本王吓你, 让你咬一口可好?” 琼娘气得也顾不得尊卑,只用手捶着他的胸道:“便是这样谢你的恩人?哪个要咬你?整日贪图女色,没得沾染了脂粉, 腌臜了牙口。” 琅王爱看这小娘气红脸颊瞪他的光景, 觉得那话里全是熏人的醋意, 径直将她抱起,大踏步地朝着自己的院内走去。 琼娘一直气急,口不择言,见他将自己往内院抱,顿时慌了神,只挣扎着要下, 冷声道:“王爷, 你要做何?再不放手, 奴家可要喊人了!” 琅王似笑非笑了下:“那也正好,叫你家人见了你与本王有牵扯,也好死心将你给了本王,此朝便不用返家,关在府里哪也别去,正好不爱看你给别人洗手做羹汤。” 这么一说,琼娘果然闭了嘴,只用一双灵动的眼儿愤愤地瞪着他。 琅王也不介意,待入了卧房的正厅,将她安放在对着门的硬榻上,指着那榻上的小桌道:“问过厨下的帮佣,说你这几日都没正经吃东西,这般纤瘦,难怪本王方才一提就拎过了院子,这桌上的菜都是新制的,清爽下饭,你快些吃。” 琼娘低头一看,果然是精致的几样围碟。俱是油香豆芽,芙蓉虾仁一类的夏季凉菜。 她这几日吃得的确是少了,不光是因为劳累没有时间,主要是在厨房那样的油烟重地,闻一闻都饱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