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出声宽慰了万岁后,待睡下安稳了,这才悄悄退下…… 可是放眼名称,能真正揣摩圣心的又有几人? 从琅王被圣上一连四道圣旨,急催回京后,琅王府前不但门可罗雀,就连崔家的素心斋,还有胭脂水粉铺前都是冷冷清清。 有人拿琅王这一遭,与当初岳武穆被连下十二道金牌被召回京城,最后下狱喊冤而死类比。 只觉得琅王不回京城还要,这一遭回来,便要命悬一线,保不齐便是楚家满门被抄,就此没落。 这个节骨眼,还有谁肯前来? 不过琅王倒是悠哉,觉得没人打扰他与自己的娇妻独处,那是甚好。便是真如圣上所言安心将养。 可是京城里蠢蠢欲动之人,岂能善罢甘休,这几日弹劾琅王的帖子日渐增多,便是万岁想要慢慢冷着,不了了之,也是不能。 最后,到底是在狼王入京的半个月后,万岁宣琅王入朝堂述职。 朝堂之上,琅王向圣上禀报了此番剿匪的经过,对于自己重伤几近垂死之事只略说了句受些小伤。 可是圣上待琅王回到京城后,立刻派御医前来诊治,御医回禀琅王受伤十分严重,若是偏颇了那么一点,怕是已经丢了性命。 眼见这自己的这流落在外的儿子,竟如如此昂扬担当,不骄不躁,更没有借军功自傲,嘉康帝的心内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自傲。 这才是他的龙子,是晴柔为他生下的孩子,跟着自己那些个总是眼巴巴跑到龙椅前表白自己功绩的皇子们相比,忘山才是真正有做大事的胸襟与气魄…… 可是在众位臣子的眼中,万岁听得就不作声,那便是心内酝酿着万钧雷雨,不知如何气氛着这琅王入京后不主动面圣的倨傲呢! 琅王说完了剿匪经过,说道:“圣上,臣不解,剿灭水匪虽有曲折,总体上还算顺利,一鼓而下。但是这时却传来臣通匪的确切消息和铁证,若是三位钦差大臣来得快些,在臣覆灭水匪之前便来,那此番剿匪结果如何……还真是未可知。” 太子脸上立即变了颜色,琅王这般几乎就是明着说自己暗中下手,还差点误了朝廷大计,连忙说道:“圣上,琅王此次固然功劳不小,但是通匪的密报也查得实证,未必是空穴来风,为还琅王清白,臣建议继续彻查此事。” 圣上高坐在上面,面色阴沉,未置可否。 琅王高声继续道:“皇上,臣和王妃皆不在京城,崔氏商行甫立未久,根基浅薄,被人构陷却非难事。然后经臣密查,水匪行事如此肆无忌惮,不惧围剿,确实是朝中有人勾结。臣近日已经查得证据,雄踞半江的船行——白氏商行便与水匪往来密切。 第118章 朝臣顿时一阵喧哗, 太子气得脸色通红。满朝皆知白氏乃自己妾室, 说白氏通敌,不就是说自己通匪吗?自己堂堂一国之储君,这天下或迟或早都是自己的,还要去和水匪私通吗。太子看来这就是琅王为泄愤故意往白氏脸上扣屎盆子,恶心自己。 可是琅王却是不慌不忙一番泰然的表情。 既然他是先被恶心着的, 那么独恶心不如众恶心, 且看谁的屎盆子大了。 那胡大人气愤道:“琅王,此乃朝堂, 不是你的江北大营, 文武百官在此作证,你可要对说过的话负责!” 琅王挑眉,慢条斯理道:“胡大人此意, 便是本王在江北大营甚是跋扈?若是跋扈, 岂会容大人你读本王王妃的私信, 将我们夫妻二人私下里的话尽露人前, 闹得王妃没脸儿, 差点以死明志?” 这话越说到最后,琅王的眼睛都冒煞气,直直盯向胡大人。 那胡大人没想到琅王竟然提起自己无意中犯下的无状之举,一向标榜正人君子的他登时语塞,只急得脸涨得通红。 皇帝沉着脸道:“胡大人, 可真有此事?” 胡大人赤红着脸道:“回皇上, 这……不过是误会一场……” 太子看琅王搅和得这话头偏离得十万八千里, 便是急急转回道:“琅王,你可什么证据证明白家通匪?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那船上的通匪碟牌乃是遭人陷害?” 琅王不慌不忙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万岁与诸位大人若是想看通匪的见证,还要等到天黑时,去白家的码头一观!” 琅王说到了这等境地,不查个水落石出怎么能行?于是当天夜里,满朝的文武百官,浩浩荡荡齐聚在了白家的船坞码头上。 白氏的弟弟白宇瞻陪着笑脸诸位大人们入船坞的茶楼选位置坐下。 待得招呼完了诸位大臣,他得空儿便来到了太子面前,借着奉茶添水的机会凑近了一些。 太子一边用茶盖撩动茶叶沫子,一边眉眼不动地低声问道:“那船的上下都检查过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