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们坐到一起,彼此好好谈谈,从此能真正消除隔阂,这对大家以后都好。” 话已至此,我若不答应,倒显得矫情,只能与他约好时间定下地点。 我意兴阑珊的随便换了件衣服,一个人出门赴约,此时多希望为安能在身边,有他陪着,管他志宇要说什么,我都不怕。 我们约在一家西餐厅,志宇已定好位置,侍者领我进去,将我带到志宇面前,而后为我们带上房门。 志宇西装笔挺立在那里,见我过来,他为我拉开椅子,目光一直锁在我面上,“明朗,我们终于再见。” 他变化许多,由男孩变成男人,穿西装的模样很不错,但于我而言却隔着难言的陌生感,毕竟快过去六年,这种时光隔开的陌生是必然。 我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回道,“是,终于再见。缘分真奇妙,没想到你竟会成为我妹夫。” 我努力说的坦然而清楚,意在表明我们如今关系,但志宇显然不领情,他灼灼看着我,“明朗,这几年你过的可好。” 他并不给我回答机会,“我有许多话想对你说。” 这不太对,我保持立场与冷静,提醒他,“我是来拿你与明媚的订婚请柬,你给我罢。” 志宇倏的笑了,“订婚请柬,嗬,明朗,你以为我真心喜欢明媚?” 他如此坦白,不能不让我心惊,“志宇,你什么意思,你不要胡言乱语。” 志宇呷下一口红酒,他眼神清明并无醉意,口中却似醉的不轻,“我胡言乱语?不,我讲句句都是真。明朗,我从未忘记你,我与明媚在一起不过是因她是你妹妹,她身上有你影子而已。当日你那般绝情与我分手,又那般侮辱打击我,可我竟还是忘不掉你。我可真够悲哀。” 他苦笑,“我亦知往事不可追,但我总有些不甘心,我现在自己有一间公司,亦算事业有成,我只想问你一句,明朗,如果当年我家很权势,我很有钱,你是否会选择我?” 他这段话语信息量丰富,我还未及消化前面部分,又不得不疑惑后半段,“我侮辱打击你?嫌你无权无势,这要从何说起?” 志宇摇头而笑,“明朗,你是记忆不太好,还是根本不当一回事。当年我在你家楼下苦等几个小时,不是你亲口说,你发现我除了外表尚能看过眼外,其余一无是处,无权无势,什么都帮不了你,你说叫我死心,因你不是傻子,自然要择良木而栖,从今后只认钱不认人……” 我头脑嗡嗡响,不,我当年没有说过这些话,他在楼下受风寒,我亦心如刀绞,最后含泪让明媚传话于他,让他忘记我好好过,他口中这些残忍而伤人的话,我发誓我没有说过。 我努力镇定问道,“这些都是明媚亲口告诉你?” “还能有谁?你指使她下来,传达你的狠心,真是字字如刀。” 难怪当时明媚返回来时告诉我志宇说看错我,没想到我是那般人,当时只以为他怪我不够坚韧提出分手,却不曾想,中间有明媚的暗渡陈仓。 明媚明媚…… 志宇见我沉默,他不放弃追问,“回答我,你是否会选择我。” 他紧紧盯着我,眼神里有遥远记忆中的热切,我微微震动,最终却漠然道,“当年我便说的很清楚,你何必再要听我亲口说一次。” 志宇眼里热切被黯然取代,他笑的自嘲,“看来我依然比不过他,嗬,有几人能比过他,明朗,你的选择没有错。” 他嘲他自己,亦在嘲我,我无心多计较,义正严辞告诫他,“你不可以伤害明媚,她爱你,且无辜。” 志宇垂下眼脸,“事已至此,我又还能怎样。你放心,我会与明媚好好过,不会让她知晓这一切。” 他掏出粉红色请柬放到桌面上,“届时你来吧。” 我回到家中,径直走进卧室,将请柬随手放在桌上。 已是夜色正浓,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人,我懒得开大灯,只打开壁灯,独坐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从梳妆台的柜子最下层搬出一只绣花收纳盒,盒子不大,所保存的却是以往珍贵回忆。 有我们一家四口的全家福,有爸爸常用的打火机,妈妈亲手编织的一双手套,以及我曾偶然获得的为数不多的奖状……而在盒子的小小角落里,躺着一枚精致水晶发卡,因多年不见天日不见保养,发卡的光泽略显黯淡。 我握着它坐到桌前,思绪翻飞。 此时只有我一人,我必须老实承认,与志宇的重逢确实荡起我心中涟漪,为安目光如炬,他的别扭古怪不是无风起浪,这亦是我恼恨他却不得不哄他的缘故。 这不能怪我,有几人再见初恋情人时会完全无动于衷,初恋最美好意义在于第一次,第一次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