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鸿道:“林姑娘莫理他,我看他不把那些荔枝、龙眼吃到吐,连家都不想回了。” 林姑娘依旧笑道:“那你们更该来吃了,那些东西,吃多了都上火。你们好歹分他一些,我是吃不下了。” 杨鹤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林姑娘,他们不来就算了,我不怕上火。” 杨鸿摇头叹气:“真是没出息。这样的吃相,也不怕招人笑话。” 杨鹤高声道:“谁笑啊。林姑娘肯定是不笑我的,焦云尚比我吃相还难看。” 林姑娘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又对杨鸿道:“这两岸的景致,你们也看不腻么?我觉得这江风有些冷呢。我先进去了。”言罢,返身回去了。 杨鸿对焦云尚道:“小焦,我也进去了。” 焦云尚道:“那里头憋得慌,我过会儿再进去。” 船头很快只剩了焦云尚一个人。他站得笔直,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严密注意四周有可能的危险。这一段水路视野开阔,水流急,岸边远,照理说不会有什么。不过,等船进入封龙峡,水深、江流窄,水势更加湍急,又有险滩,两岸是连绵的山峰峭壁,峰顶是茂密的青草绿树。风景虽美,但也更容易隐藏危险。他忽然觉得,他们不该为了赶路,就选了这条路。好在艄公熟悉这一带水势,说是闭着眼都能避开那几处险滩。希望只是他的感觉错了,这一路,不会有危险。毕竟,他们早已安全离开了贵西,这里已经是西川的地盘。 …… 一位面色冷峻的年轻公子提着弓箭,一步步走向山巅,后头跟着的侍从,帮他背着箭囊。那侍从嘟嘟囔囔道:“公子要打猎,在山腰上不行么?何苦爬这么高?” 那年轻公子道:“你懂什么?爷出来只是为着打猎么?爷还要站在山巅看看这大好河山呢!” 那侍从便不再嘟囔了。 年轻公子继续向上走,就在快要达到峰顶时,身子忽然一矮。后头的侍从见状,也是身法迅捷,俯下了身子。 年轻公子低声道:“对面山峰上有人,我们右手方向大约三百米开外,也有一队人马。这些人,都是练家子。” …… 一支羽箭破风而来时,焦云尚一刀挥出,将那支箭斩为两截。 “有危险!” 焦云尚刚喊出来,已经又有七八支羽箭,向着他周身射来。焦云尚应对起来,倒也不慌不忙,利落的斩了这些羽箭。另有十七八支射向船舱,幸好杨鸿、杨鹤,林姑娘三人,听到声音不对,已从船舱里出来,这才没被当成箭靶子射死。林姑娘手里,已多了个四四方方的红木盒子。她紧紧抱着盒子,身子有些微微发抖。 船上五个人,有四个不会功夫。杨鸿、杨鹤当初学的也只是强身健体的套路,都是花架子而已,何况多年未练,早将那些拳法忘光了。林姑娘更是一介女流,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绝不夸张。那个老艄公,看着也太老了,还能划船就不错,也不能指望他能帮得上忙。 杨鸿道:“这里是西川,这些人竟也敢来撒野。” 焦云尚道:“你们都到我身后来,过了这段险滩,咱们就安全了。我不信过了这里,他们还敢出手!” 他话音刚落,竟有漫天箭雨袭来,焦云尚大惊。对方人数不少,否则不能齐齐射来这许多羽箭。照这么个射法,他支撑不到一刻钟,船上就要有人死。 …… “岂有此理。在这里闹事也就罢了,还暗中设伏,以少胜多!”不远处的山巅上,匍匐在地的年轻公子,叫道,“箭囊,让他们见识见识我连排箭的威力!” 那侍从连忙奉上箭囊,年轻公子抽出五支羽箭,搭在弓弦之上,直接五箭排射。若不是没带连弩来,他就给这群人一些更厉害的玩意儿瞧瞧。 五支羽箭射出,角度极为刁钻,霎时间将对方十来支箭都打在了水里。焦云尚压力顿减。 焦云尚惊觉有人帮忙,环顾四周,却只能看到隐藏在山林之间的,影影绰绰,充满了恶意的暗算者们。 老艄公看着如蝗一般的箭雨,吓得连连擦汗,又伸手去摸腰间的汗巾,似乎是想抹汗,可手从腰间抽回来后,却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趁乱忽然往林姑娘腰间捅了过去。林姑娘虽不曾防备,杨鸿却是眼疾手快,捏住艄公手腕:“你干什么?” 林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几步退到船舱前。 那艄公狞笑,对杨鸿道:“不过就是赶在同伴们前头找到了你们罢了。这些人都是按照我留下的讯号找来的!”他一边说着,又朝杨鸿刺了过去。杨鸿哪里有他身形迅疾,左挡右挡,很是狼狈。 焦云尚心急杨鸿这边的情况,只恨自己分身无暇。杨鹤要去帮大哥,却见一支羽箭朝杨鸿心口射来,杨鸿却被艄公缠住,错身不得。杨鹤未及多想,飞身扑了过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