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女浴堂,一介女儿身,竟然靠着写话本写出了名气。后来,又嫁了朝廷命官,被封了诰命。 据闻,这个杨雁回嫁给俞谨白,还有一段伤心事。原本杨雁回是和穆振朝定了亲的,不想穆振朝后来战死边关,虽然后来知道其实是死在了仇无宴手下。但不管如何,穆振朝也是死在辽东了。而这个时候,穆振朝在辽东结识的好友俞谨白却说,穆振朝临终前,将未婚妻子托付给了他。 以俞谨白当时的身份,完全可以娶一个家世更好的女子,但他却这么说了。别人也没什么理由怀疑。 据闻这门亲事当初也是一段佳话。 不过后来就不是了。杨雁回那边传出来的风言风语太多,虽然真假难辨,到底难听。俞谨白这个官儿也极不称职,为了照顾生病的妻子,连陕榆都不回去了。 当初的一对璧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一对浑人。 薛皇后不止给皇帝讲杨雁回。在霍志贤和杨鸿打官司时,薛皇后也给皇帝讲过那个大名鼎鼎的李传书的哥哥杨鸿! 薛皇后对政事无甚兴趣,说起杨鸿来,对他的身份、案子,一概不关心,只是对皇帝道:“妾觉着那杨鸿不像个好人,不过倒也不能说是个坏人。” 接着,薛皇后就将当年杨鸿顶撞先生,弃了先生取的字不用,还言称再不想提起他们师生关系的事,都抖落给了皇帝听。末了还道,“那李传书是杨雁回的事传出来后,连她哥哥当年的事,都被人翻出来了。反正人都是这么说的,我听着倒也不像作假。” 皇帝一听,这还了得:“本朝举子里竟出了这样的人?他竟敢如此顶撞自己的先生?” 接着,薛皇后就很自然的对皇帝说起了杨鸿顶撞先生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那先生不赞同林胜卿的行为,而杨鸿很赞同,师生之间由此观念不同,弄到几乎决裂。“小小年纪,便敢如此忤逆先生,能是什么好人了?不过么,他能小小年纪便与林胜卿交好,又肯为义士与先生争执,倒也算情有可原。” 这件事与霍志贤和杨鸿的案子全然无关。薛皇后说了,皇帝也就听了。 直到皇帝查到林妙致竟然跟随杨氏兄弟复又入京,这才又想起薛皇后当初跟他说过的事。 萧桐道:“不知皇上所指何人?” 皇帝道:“不如就从那个敢跟霍志贤打官司的杨鸿说起?” 萧桐的神色已恢复平静,微微笑道:“此人是个良才。” 皇上细细瞧着萧桐的每一个变化,此时也不得不佩服,萧桐到底不是凡俗女子,很快便调整了情绪,看上去平静异常,再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了。 皇帝道:“据闻杨鸿曾与林胜卿是忘年之交。”杨鸿告霍志贤时,也说他们兄弟去贵西,是听昔日的林胜卿典史说过贵西风貌,加之又想去林典史坟前祭拜,恰逢好友镖队要去贵西,故他兄弟二人便选了贵西去游历。 这说法合情合理,皇帝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萧桐道:“确有此事。” 皇帝又道:“杨鸿去贵西,本意是要祭拜故人,不料却带着故人的女儿入京了。可是林妙致在京中一事,似乎也没什么人知道。萧卿,朕再问你一遍,此事你可知道?” 萧桐道:“知……知道……或许微臣所见的女子,正是林氏!” “你还敢胡言?追杀杨氏兄弟的贼匪早已招供,有人威胁他们不许说实话。此事跟萧家似乎有着莫大的关系。” 萧桐忙叩首道:“皇上,微臣知罪……此事……此事……”她说不下去了。 皇帝催促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萧桐只得道:“是微臣仗着自己是姑母,又有养育之恩,逼迫石柱宣抚使萧齐这么做的。” 皇帝叹息道:“人都说,西川萧齐,胆与天齐,唯惧姑母,如婢如媳。看来此言不虚呀。” 萧桐只得道:“萧齐已是萧家仅存的血脉,微臣生怕他不争气,丢了父祖的脸面,是以……微臣平日里教导他,也确实严厉些。” 皇帝道:“可他到底也是堂堂一个宣抚使,竟然做下这样的事!” 萧桐道:“此事都是微臣一人之过。” 皇帝又道:“先不说萧齐之事。我们接着说,林妙致带到京城里的东西去哪里了?杨鸿因为林妙致身携此物,惹来杀身之祸,亲弟弟也为此丧命,为何当初也不肯说?” 萧桐面色惨白,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言。 皇帝逼问道:“萧卿,你可别跟朕说,这些事,与你全无关系。” 萧桐冷汗涔涔,只得道:“此事……微臣确实难逃干系。” “说!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阻止别人说实话?你去俞家,见到林妙致后,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一条一条,老老实实交代。别以为你当年大闹公主府,朕不跟你计较,便会事事都由着你胡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