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黑了脸。 十年后。 这回这对老夫老妻各自开着敞篷超跑兜了一整天风,收穫了一箩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他俩还嫌平地不够,下午时开上了兰阳市附近的一座山,此刻他俩正坐在山头上,俯瞰山下星子般的点点灯光。 但是龚大老闆很不满意,他瞪着眼前被岁月浸润得更加迷人的男人,不悦地噘起嘴,十年如一日的幼稚,丝毫没有在公司那挥斥方遒的牛逼模样。 他委屈地嚶嚶了几声,装模作样地挤出了几滴泪水,朝男朋友控诉道:「韜儿,你过河拆桥!」 俞韜瞥了他一眼,坐在石墩上喝着刚刚从小七买来的咖啡,凉凉地道:「过什么河?拆什么桥?」 龚讳更委屈了,「过银河,拆鹊桥!」 「你够了,」俞韜叹了口气,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包装精緻的黑色小盒子,「不就是七夕没送你礼物吗?」话音刚落,他便从石墩上站起,单膝跪下,将盒子打开双手捧给被他这么一番操作搞得傻掉了的龚讳。 盒子里铺着柔软的天鹅绒,天鹅绒上一枚男戒跃然眼前,在夜幕下彷彿映出了满天星光。 「亲爱的织女,」俞韜眉眼弯弯,笑得分外好看,特别耀眼,「你愿意跟我一块儿回家乡牧牛吗?」 龚讳坐在石墩上,俞韜猝不及防来了这么一下,使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盯着眼前满目温柔的青年傻怔许久,才磕磕绊绊地开了口,「牧牛就算了,你讳、讳哥长得有几分姿色,倒是能带回去暖暖床什么的……」 那一刻,天边划过一颗流星,龚讳没来得及许愿,但许不许愿好像也不太重要了,他今年二十五岁,说来奇怪,这辈子才过了一半不到,却好像什么愿望都已经实现了,神奇得像一场梦。 他何其有幸。 俞韜应了一声,保持着单膝下跪的姿势,将戒指套到了龚讳无名指上,幸好他有事先偷量过男朋友的尺寸,要不若是不合身那可不就尷尬了? 「我先告的白,当然也得我先求婚。」俞韜起身,拍了拍膝盖上沾到的尘屑,笑道:「龚总不会介意吧?」 龚讳怔怔地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心想介你大爷的意,他高兴都来不及了。 真的特别高兴,高兴到他想衝下山随便拉个人便跟他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昭告天下,但感觉男朋友会先把自己从这崖上推下去,以免丢脸,龚讳打量了这座山的高度几眼,还是选择默默将喜悦藏在心底,保命最重要。 龚讳可不想明年他和男朋友的求婚纪念日和他的祭日一块儿过。 龚讳听到自己也应了一声,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你说我明儿个把这玩意拿去显摆给许擎看,他会不会眼红?」 俞韜嗤了声幼稚,「这戒指是我一块儿跟余总去选的,估计许擎眼下也正拿着余总的戒指乐呵,」他白了龚讳一眼,吐槽道:「某方面来说,你们真配。」 但龚讳注意的点明显不在能不能成功向许擎秀到恩爱,「你竟然跟其他男人一起去选戒指!」 俞韜沉默了几秒,「龚三岁,你可以再幼稚一点没关係。」 「你竟然跟我以外的男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沟通不能! 敢情好里面的店员和客人都不是人。 两人腕上那一对情侣男錶戴了将近十年,里头镶着的电池换过了好几轮,样式也稍嫌老旧,但那黑色和棕色的錶带却仍是十年前那一条,他们都没捨得换下,保养亦十分得宜。 十年了,依旧歷久弥新。 happyeverafter. loveforever. 韜光养讳,万寿无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