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淑兰在几人脸上溜了一圈,“你们大队书记呢?我找他有点事!” 几个男人见她这么横,凑过来看,才发现这个老太太就是之前闹过老孙家的那个人。 当下就有人吓得往后退,这老太太可不是个善茬,连大队书记都怕她。 其中一个人赶紧跑去找人。 没一会儿,大队干部以及孙保贵和孙保贵的两个儿子都过来了。 孙保贵进来,就一脸怒视地瞪着她,“你还有脸来,你把我儿子都整到劳改农场了。。。” 他话音未落,钱淑兰就抬手打断他,“我说孙保贵,你这个思想不对呀。孙大福是公社领导定下来的坏分子。照你刚才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是对公社的判决有意见呐?” 孙保贵吓得面色如土,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她,差点一口气没憋上来,就要昏死过去,他身体颤颤巍巍的,像是将要倒塌的大楼摇摇欲坠。 公社大会那天,不仅王丹枝跟孙大福断绝关系,离了婚,就连孙保贵以及孙保贵的两个儿子都纷纷上去跟他断绝关系。要不然就是与坏分子同流合污,是要接受再教育的。 孙保贵一大把年纪自然不想受苦。被逼无奈只能上了台,跟其他人一起批斗他儿子。 回到村里,孙保贵就大病一场。本想上门去找钱淑兰算账,谁成想她自己送上门来了。 而且一句话就要把他撅了回去。 孙保贵的两个儿子赶紧把孙保贵扶到椅子上坐下。也顾不上找钱淑兰算账,先给孙保贵顺气要紧。 钱淑兰也没管他们,朝大队书记道,“虽然孙大福是坏分子,可小毛驴到底是孙大福的儿子,子承父业,小毛驴有权力继承孙大福的房子吧?” 大队书记倒没有那么激动,很自然的回道,“那是当然。” 钱淑兰朝他道,“那你把现在的宅基地名字换成小毛驴。” 大队书记见她一点表示没有,就这么颐指气使的,心里憋着气,不想给她办,可看着对方那虎视眈眈的眼神,心里到底怵她,挥了挥手,让手下的人他拿纸笔。 重新换名字,那就用新的登记表,大队书记填好之后,那边王守义也把小毛驴带过来了。 看到钱淑兰和他娘的时候,小毛驴有些激动。跑过来一把抱住外婆的腰。 钱淑兰点了点登记表的落款处,朝小毛驴道,“你签下字,画个押吧!” 小毛驴立刻松开抱着钱淑兰的手,刚要接过钢笔,突然一个大手盖在了登记表上,众人看去。 原来是孙保贵!他捂着胸口,脸色煞白,嘴里嚷嚷着不同意,“我不同意!我儿子还没死呢。凭什么要把名字给换了。” 钱淑兰还没回答,大队书记首先就不干了,拉着孙保贵到旁边,“我说老哥,她又不是换给别人,她是换给你孙子,给他不也一样吗?你犯得着为这事跟她吵吗?你又吵不过人家!” 孙保贵当然知道自己吵不过她,可他就是不甘心凭什么他儿子的宅基地要换成孙子,还要这老太婆来做主。 那边钱淑兰已经让小毛驴签好了名,按好了拇指印。 大队书记也顾不上劝孙保贵,直接拿起章就给她盖上。他是想把早点把事办好,早点把人给送走。这姑奶奶他可惹不起。 孙保贵气得脸色铁青。两个儿子待在旁边一动也不动。实在是之前被打得印象太深了。 刚才在家里的时候,听说这老太太又来了,两个媳妇吓得脸色惨白,说什么也不肯过来。 钱淑兰朝大队书记道,“这宅基地是属于小毛驴的,其他人是没有资格住进去的,对吧?” 大队书记看了一眼孙保贵,尴尬地点点头。 钱淑兰也不管他的脸色,朝大队书记道,“是这样的。既然我女儿跟孙大福已经离婚了,可她也不能一直赖在孙家村生产大队,这不是给你们添麻烦吗?我听说你们生产大队也不宽裕。为了给你们节省口粮,我想着不如把我女儿的粮油关系转回我们生产大队,你同意吗?” 大队书记下意识就想点头。必须同意啊,这么好的事为啥不同意。少一个人就能少分一份粮食。别人就能多吃一点。 但孙保贵却不相信这老太太能有这么好心。她把王丹枝的粮油关系转回去,一定是有别的用途,突然间他想不到了,脸又绿了,声音高得吓人,“你这是想让你女儿改嫁?” 这声叫大得吓人,把众人吓了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