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淑兰摆了摆手,“我请李世荣直接把船开到我们刘关县不就行了?反正也就是晚几天而已。而且我还省了运货的钱呢。” 说完直接甩手走人。她说得潇洒,可事实上外面的船进到内陆去并不容易,因为怕内陆人与外面的人多接触,更怕暴露自己国家现在一穷二白的窘境,所以上面几乎不可能同意她这样的请求。就算通过了程序也是十分繁琐,花时还花精力。要不然她早就去申请了,哪里还会从陆运折腾一趟。 那货负责人听到这话立刻通知上面的领导。 钱淑兰带着王守泉去市委办公室申请开船特许,刚进去就看到里面坐了两个人。 钱淑兰直接对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说明来意,“市长,我们是想来申请把船开到刘关县的申请的。” 市长笑呵呵地道,“你们先别急。先听听这位的意思。” “你是?”钱淑兰皱眉扭头顺着市长的方向看去,只见会客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五十来岁,头发半白的男人,此时的他正满脸着急。 他站起来朝两人自我介绍,“你们好!王守泉同志,钱淑兰同志。我是广州市粮油局局长罗震辉,我是有事请求二位的。” 王守泉和钱淑兰对视一眼,刚才他们在路上还嘀咕,这次运粮回去恐怕得要大出血呢,哪知道人这么快就来了。 “你说吧。”王守泉握了握他的手。 罗局长也知道白得是不可能了,于是道,“是这样的,我们粮油局的粮食不够了,想请您二位给我们粮油局增多点粮食,价钱咱们好商量。” 王守泉心里老大不乐意,可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他气性大,玩笑道,“罗局长,您可真会给我开玩笑,谁不知道我们刘关县是全国有名的贫瘠县,粮食产量从来都是全国垫底的。哪像你们广州次次都能得先进,水稻都能亩产万斤。我每次都拿着报纸激励我们的队员跟你们学习。现在你们说你们没粮,还要跟我们贫瘠县让粮给你们,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吗?” 罗局长脸色一僵,知道这人是在故意给他不痛快。只是他一个粮油局的局长又不是底下那些生产大队长,谁知道底下人居然会虚高这么多。报粮食的时候为了争那荣誉,眼也不眨就虚报那么多,收粮食的时候,一个个就开始哭爹喊娘。哪怕收粮队强制收上来,也远远不够分到各粮店的。更何况他们的大米多数还是运往驻扎军队。分到他们粮油局的根本就很少。要不然也不至于好几个月都发不出来。 罗局长不好解释这些事情,彼此都是心知肚明的,于是笑着道,“王守泉同志,你们买来多少钱,我们就给你们多少钱。” 王守泉没想到对方脸皮这么厚,被他这么一通损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对着他笑。他颇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市长也在边上说好话,“是啊,你们运回去那么多粮食也吃不完,何不让点出来救救我们呢。” 钱淑兰拉住想要再呛声的王守泉,人家为了不饿肚子,什么气受不得,你这打嘴仗也没啥用啊,倒不如来点实际的,“倒不是我们不能均一点给你们,只是价格很贵的。” 罗局长问:“多少?” “玉米每斤两毛八,红薯每斤八分钱。” 不是她不想报高价,而是明目张胆的赚差价,除非她想死,否则对方一定她冠上一个投机倒把的罪名。 罗局长和市长脸色都有些僵硬,这么贵? 罗局长心里腹诽,明明红薯才三四分钱一斤?他们这价格怎么比贵这么多呢。 钱淑兰摊了摊手,叹了口气,“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去华国对外贸易中心问,这价格都是可以查到的。” 罗局长倒也没有怀疑她的话有水份,毕竟这是广州,他们又不是来一次以后就不来的。只是他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来买粮食怎么办? 粮油局是国家单位,粮食和钱全都是国家的,收上之后直接上交。 无论黑市的价格卖得有多贵,粮店的价格都必须不变,这是硬规定。这也导致了他们账面上根本没有钱。 王守泉也知道他再反对也没用,于是飞快地补充一句,“我们不赊欠的。我们还要买柴油和尿素磷肥回去种地呢。而且马上就要秋收了,你们也不需要买那么多粮食吧?” 罗局长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