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贵打得眉飞色舞,算了好几遍都一样,于是笑道,“这总数没算错!就是这么多!” 大家全都乐呵起来,一个劲儿地搓手,以前连肚子都吃不饱,谁成想今年居然能分到这么多。 王守泉却想得更多,“咱们附近几个村子连吃饭都成问题,如果这消息捅出去,咱们生产队肯定会被人家当成冤大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借肯定会伤情份,我看再召开会议,讨论这事到底该怎么办吧?” 几个干部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儿。 于是大家通知各户,每户出一个人过来开会。 老王家当然就是钱淑兰出席。 听到王守泉把事情说出来,钱淑兰心下一沉。 这事确实很难办。但是这么多人知道这事能藏得住吗?而且工分值是要往上报的。财务不公开肯定会被上面批评的。 所以这事该怎么办呢? “我看不如咱们上报给公社的时候把钱写低一些。自己分的就按照真实的来。” 会计王立贵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你这样就是搞双账本,肯定不行!”要是被上面知道,就是他的失职,他可是要挨批的,他坚决不能答应。 有人说:“不如就先把钱压在那边,不动弹!不分给社员,不就没事了吗?” 其他人一个劲儿地摇头,“我们家都穷得叮当响了,好不容易今年有钱分了,你还给压下来,你咋想的呀?” 这个建议大多数人都驳回了。 钱淑兰干咳一声,“我看咱们不如把这个钱一分为二。一半用来分给下面的社员,另一半用来建立新厂子。” 众人都来了兴致,纷纷朝钱淑兰看去。 钱淑兰朝大家道,“你们可能不知道,现在运水得要往南走五十里的地才能运到水了。这么多的地,咱们浇红薯怎么浇得过来?不如咱们就多养鸡吧。” 众人都开始面面相觑。 钱淑兰指了指会计本,“你们看看,三千亩的地全种粮食咱们才得了十万一千八百块钱。可咱们的养鸡厂如果要用地,撑死了也就三亩,却得了一万零六百七十一块钱,哪样更划算?” “可粮食是咱们的根本呀?”有人小声嘀咕着。 可紧接着就被别人嗤之以鼻,“什么根本!吃点自己种的粮食还得靠偷。” 钱淑兰见吵起来了,忙道,“我也不是说把三千亩地全部都用来养鸡。我是说再划十亩地出来盖养鸡厂。你们看呢?” 只是十亩地的话,也确实没什么影响。只是有人纳闷了,“行啊,可是上次咱们养了六千只鸡也就只花了八百块钱呐?也用不了这么多的钱吧?” 钱淑兰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没干旱,可明年就不行了,咱们要不停地运水过来沤肥。光柴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八百块钱够干啥的?估计八千都打不住了。” 众人一想也是。这柴油老贵了,要跑五十里外的地方运水,肯定很花钱。 可养鸡好歹比浇红薯要轻快一些。 于是队里留了九万两千两百八十九块钱用来养鸡和养猪。 剩下的十万块钱用来发给社员。 除了养鸡厂是有社员参股的,竹艺轩和养猪厂都是属于生产大队的,也就是全部社员的。 当初钱淑兰出了两百块钱,占了百分之六点二五的股份,所以分到了四百六十六块八毛五分钱。 另外队里又按照人口和工分,分到了一千七百六十三块钱,加起来就是两千两百二十九块八毛五分钱。 这么多钱一拿回家,全体炸开了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