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起初还咬定钟湖绝对是跟外室跑了,怒气冲冲的四处寻觅,过了十天半月后想想,没这个理!钟湖好不容易考上的功名不要了?家中财物未失,难不成钟湖勾搭上的外室还是有钱的主? 满腹疑惑的钟夫人,不知道坊间已经流传起她与人勾搭成奸的流言,说她被钟湖发现,才挨了一顿好打,年后钟夫人又恶由心生,伙同奸夫一起暗害了钟翰林。 双柳巷里住着的人,路过这家门口都忍不住露出鄙夷神情。 车夫把马牵到巷口,暗搓搓的伸头看热闹,冷不防身后有人问:“一大清早的,看什么呢?” “瞧新鲜啊!”车夫乐呵呵的说,“钟翰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少说也有小半年了,到现在都没个定论,现在八成是钟翰林老家人找上门了吧!” “这样?” 车夫回头一看,发现是个风采不俗的男子,顿时头发发麻:“这位爷——” “没事,本来想雇你的车去南城,现在有热闹看,就先等着呗!”向万春摇着扇子,悠哉的说,还顺手丢给车夫一串铜钱。 尽管不明白这公子哥怎会也爱看热闹,车夫还是欢欢喜喜的收下,瞄了眼与向万春同行的两人,讨好的说:“说起这钟翰林,也实在倒霉,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中榜,名次又好,进了翰林院,娇妻在怀,不愁钱财…” 陈禾皱眉。 释沣用了障眼法,在车夫看来,他们师兄弟不过是两个普通的中年人。 胖娃石中火没来,放在太湖石上继续对着四海真水苦大仇深,反正有四海真水在它身侧,闹不出事来。 ——吞月尊者守着蛊王,没有出来,而在来的路上,钟湖的倒霉事迹已被浣剑尊者说得清清楚楚,包括季弘特意盯上此人,最初一次探查时浣剑尊者忽略过去,以为季弘针对这人还是因为陈禾的缘故,后来再查,才发现钟湖失踪前行为怪异。 屡屡惊梦而起,与新婚妻室翻脸,甚至动手殴打,分房而居。 对外行事接物忽然变得圆滑,好像一夜之间就成了多年官场浸染的老油子,与之前那个客气却有点傲慢的钟翰林截然不同。 这一对比,还有什么说的?妥妥的目标! “只可惜没早早留意到,被人抢先下了手。”浣剑尊者传音说,“钟翰林数月前就失踪,他没有妥善隐藏自己的秘密,先是被季弘盯上,后来又被我们发现,那么在中间劫走钟湖的,究竟是谁呢?” 释沣目现冷意。 这还用说,当然是一个与季弘、钟湖有同样秘密的人。 “渊楼远在东海之上,势力虽然庞大,对中原影响却是有限,这事,不是他们做的。”释沣同样传音说。 浣剑尊者啪的一下收起折扇,笑得颇有深意:“唔,这可就有意思了,我们要找的人又多了一个!这个家伙相当狡猾,藏得真严实。” 陈禾不动声色,将河洛派的小道士又想了一遍,还是觉得对方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实在不行,去寻长眉老道问个究竟。 小道士在河洛派内,想跑到京城绑走一个翰林,可能性太低。 那边钟家门前已经闹将起来。 钟家涌出十来个仆役家丁,怒气冲冲的要撵人。 那妇人上前一步,厉声说:“叫你们主母出来!夫婿生死不知,她还有心在家睡觉?” 丫鬟跟着帮腔:“可怜的侄少爷!好不容易考了功名,又遭了这番劫数!娶得又是不孝不贤之人,街坊邻里评评理,我们侄少爷失踪了小半年,这侄奶奶,一个信也没往豫州老家报啊!” 四周宅邸,早有各家仆役悄悄从门缝里瞧热闹,等会主人问起何事喧哗,又能说得上话。 这小丫鬟的话一说,众人霎时惊了,连马车夫也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哟!这事是怎么说的?” “瞒着没往钟家报信啊!还真看不出…” 众人摇摇头,话中未尽之意宛然。 听说那钟夫人是云州世家之女,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