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合派乐家的人说得不错,他逃不了,只要他还是释沣,就永远受到血脉烙印的影响。 乐沧充满恶意的说:“除非你的血流尽,只是一个死了人,魂魄还逃得掉炼魂术的拷问?” 释沣隔着风雪声听到之后,再冷漠不过的想:他不会死,也不需流尽血,只要杀死你们所有人,不就成了? “师兄!” 释沣再次醒神,有些恍惚,忍不住用手揉着眉间。 陈禾自动自发的挪到释沣身后,伸手按压着释沣布满冷汗的额头两侧。 真元随着动作缓缓注入,暖意渗透,只是没到释沣经脉内,就涅灭于无。 “不必。”释沣握住陈禾的手,阻止了师弟等同浪费真元的举动。 “事情尚未到不能解决的地步。” 陈禾睁大眼睛,振振有词的对释沣说,“师兄,我觉得你的功法,绝对不会比我惹了天道,它喊人来杀死我更严重。” “说什么傻话。”释沣瞪了陈禾一眼,“不是一回事。” “我觉得就是。”陈禾不满的嘀咕,“师兄你只是真元用起来奇怪了点,让人害怕了些,别的没什么影响,师兄未曾入魔,飞升之途不会拒绝你。就算想不通,等到飞升后找到北玄派的前辈们,不也就懂了?” 释沣定定看他,许久后才长叹一声:“你说得对。” 陈禾闻言高兴起来。 实际上他说完姬长歌当日之言,看到释沣二话不说,转身要去闭关时,陈禾就后悔了。 只是一个功法名字,知道了又有何用,释沣还是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世间魔障多数就在看不穿,捉摸不透,为了自创功法,走火入魔的修士从来不少,陈禾担心释沣也遇到危险。 再者,释沣功法本质变化,又是起源于一段难以言说的惨剧,不管谁去回忆,都只能觉得痛苦。 “师兄,你不想了?”陈禾打心眼里不愿看到释沣再露出那种了无生息,混杂着绝望与杀意的愤怒,就像眼底褪去的那抹腥红,其实是一直存在的伤痕。 “嗯。” 释沣起身,摸了摸陈禾的额头。 “这世间,重要的事不过你我,别的暂且随他去罢。” 陈禾脸皮一紧,为了躲避尴尬的感觉,他赶紧说:“也不用失望,师兄,我觉得如果我们能找到师父,功法的问题很好解决。” “这…”释沣迟疑了一下。 陈禾凑到他耳边,狡猾的问:“师兄,你好像很怕师父。” “胡说!”释沣本能的斥了一声,顺势将不安分的陈禾揽在怀中,免得他对自己的耳朵吐气。 “那为什么没找过?” 释沣沉默一阵,低声说:“当日师父魂魄没有及时寻觅再世躯体,先是跟了我上大雪山,又在我昏迷两日前反复念叨不休,等醒来时他已经走了。尸解之术,多年不曾有人用过,如果师父没事,应该等我清醒,他离开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魂魄不能继续漂泊,必须要找到寄托躯体了。” 陈禾点点头,表示听懂了。 “可是大雪山寒冷异常,除了北玄派与乾坤观外,山上没有凡人,几百里内都毫无人烟。” 陈禾闻言,心中猛地一跳:“你是说——” “正是,我不敢找…陈禾,我一点也不敢去找。”释沣声音压得极低,最后带了一丝微颤。 也许南鸿子离开了,随便找了个躯体安顿魂魄,这一世,他根本不能成为修士,因为他没有时间去挑选根骨好的寄托之躯。 也许南鸿子没有离开,魂魄彻底消散在大雪山冰缝之中,在释沣身旁…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