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无声息。 一个人看着画卷。 就好似这红尘世间,再繁华热闹,都只会让离焰尊者冷眼旁观——他所要的不在这人间,其他事物就是再好,又怎能分去他半点情绪? 这孤独太冷。 就像陈禾醒来后,看到房门被关上后的屋子,什么都没有时一样。 门外释沣的气息,也像他在记忆中每次感到无声的悲哀时,安慰自己的幻象。于是陈禾一个失控,劈手毁了门。 陈禾不敢出声,不敢动,不知道这是幻景,还是真实。 不说蜃珠,小小一颗苍玉球也能记下一整天的事,而想要看到,只需将玉球放在眉心以神念探入。虽然陈禾昏迷了一个月都不到,但他却已在断断续续的冰冷记忆里沉浸了许多年,受到很深的影响。 甚至释沣俯身来抓住他的手时,陈禾竟下意识挣开——陈禾不会躲避释沣,但对离焰尊者来说,平生从不近人,更勿论让手腕脉门落进他人之手。 陈禾挣开后,感到释沣的手僵在原处,他也跟着呆住了。 释沣心中五味陈杂,他想要说什么,更想按捺住自己翻腾愤怒的念头。 师弟患迷心症不是一两天了,以前没有蜃珠的时候,每天醒来陈禾什么也不记得,还不是会信任自己所说的一切? ——天道怎样,命数如何? 释沣骤然反手握住师弟。 他失去过太多,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松手。 “释…” 陈禾还在揪心,忽地被手上一股力带到了释沣怀中。 这次绷紧僵硬的身躯很快就放松下来,陈禾努力晃晃脑袋,为自己差点脱口叫出释沣的名字苦笑。 离焰对他的影响,太深了。 陈禾极力将声音放缓,想像从前一样,让语气里充满信任与依赖。 “师兄!” 释沣手臂一颤。 “师兄,我没事。”陈禾轻声说,他不敢动。 恰好,释沣也不敢说话。 他知道这是陈禾,可是师弟到底记得多少事,这就说不好了,于是即使是释沣,这时也不敢,或者说不愿多问一个字。 陈禾很快明白过来,他竭力压下心中翻腾的辛酸。 他不再是从前的陈禾,面对释沣,他不会再有师兄弟间亲昵的抱怨话,不会嚷着要吃的,也没法笑嘻嘻的打趣师兄,可是他还能在释沣面前努力做那样的师弟。 跟以前没有差别的陈禾。 这想法不止是他的,也是离焰的。 就算拿离焰尊者生前的所有,以及日后或许能统辖天界,插手六道轮回的至尊权位去换,离焰也会毫不犹豫的抛掉那些,紧紧抓住释沣。 因为其他东西对离焰来说,没了还能再抢,只有释沣,是他求不得的绝望。 “师兄!我好得很,我只是担心一件事。”陈禾趴在释沣怀里,一本正经的说,“以后我们飞升到天界,要怎么见师门先辈呢?北玄派没了后人,这倒也罢,师兄弟还是道侣,他们会挤出什么表情,一脸呆滞的看我们吗?” 释沣一愣。 随即感到心落回了原处。 师弟记得,师弟真的没事。 释沣松开手,伸指探脉,陈禾乖乖的任凭他看,还闭上眼,刻意引导释沣的神念入体,后者在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