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深深吸口气,勉强冷静下来,前世之仇未消,今生又添新恨。 “释、沣。”薄九城恨恨的说,如果不是血魔,这世想杀死陈禾本来轻而易举。 奎修士满是忧恼之色,他不明白薄九城为什么非要跟血魔的师弟过不去。 黑暗中,曲爷的烟杆幽幽亮着火。 外面雷声逐渐消失。 “等雨一停,就准备上路。”海匪首领发话。 “老兄,你拍拍屁股就走了,我们这边还有货,山道泥泞难行,我们怎么运得出去?”私盐贩子嚷嚷。 “这次的活计,事先都说好了!货交给你们,我们去县城收点好东西,再走海路运回去倒手卖掉,船不走空!”海匪首领怒笑,“现在你们被困,只是迟一两日,我们呢?回程的活,还有人等着呢,可不能陪你耗在这里。” 眼见快要翻脸了,曲爷将烟杆一磕,慢吞吞的说:“雨还未停,争个什么劲?不如担心这座庙。” “啊?” 众人不约而同的抬头,黑漆漆的房梁,冰冷的雨水从瓦片缝隙里落进来,浇在脸上。 “这座庙怕是撑不住。”曲爷轻描淡写扔出让众人惊骇的话,“要塌!” “胡说!”私盐贩子一蹦多高。 “你花钱请我带了人来,有风险,总得跟你说道说道。”曲爷眼都不抬,镇定的说,“雨要是再下两个时辰,到天明的时候,小半边墙就都泡在水里了。这庙荒废多年,地基稳不稳,谁也不知道…” “够了!曲爷,您说怎么办?” 曲鸿一顿,张口说:“我看后殿地势高,比这里结实,但是地方小只够放那些独轮车,找些结实的砖石木料,搭个架子撑住,就算房梁倒了也砸不中货。终于我们,出去挨淋总比庙塌了枉死强。” 众人都不吭声了。 薄九城目光一闪,传音问:“这庙真要塌?” “没这回事,再下两天大雨差不多,只是凡人胆子小。”渊楼修士轻蔑的说。 “哼!” 薄九城不耐烦的说,“这人要是再废话,就杀了他。” “少主!” “不然呢,被他这样白白使唤去干活?”薄九城满腹闹骚。 渊楼修士们一听,都不说话了,因为他们也是被使唤去加固后殿的人,颇感不耐,于是磨磨蹭蹭,故意干得慢又偷懒,只一心等着雨停。 “木料不够,要出去砍伐!”曲鸿沉声说。 “你,你,还有你们,去外面树林找一些来!” 不在出力忙活的一圈人都被点中了。 海匪首领见自己属下不少人也在里面,本想说话,又担心货物真出事,对方不肯给钱,翻脸打起来事小,往后做生意又要找下家,不然货没出路是大,于是耐着性子默认。 私盐贩子急得不行,又信服“道上颇有能耐”的曲鸿,一叠声的赞同,又大声叱喝那些迟疑不动的人:“外面雷都停了,还怕劈死你们不成,快去!干得好的,给赏钱!” 众人这才来了精神。 渊楼的人混在里面,厌烦腻歪,都忍着怒气。 “我带人出去罢,得留心,雨冲得那块山石不稳,跌到山沟里可一时找不回来,脑袋磕破了没得救。”曲鸿颇有深意的说。 暗处薄九城眼睛一亮。 这不就是个脱身的好办法,佯装失踪,合情合理,到时候也不怕人追查。 “少主,我们这么多人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