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分不满,甚至阻止的意味,离焰就能毫不犹豫的下手了,不用顾忌,他要眼前这个人,永远不会混淆他与“师弟”,永远不能忘记自己的存在。 然而,没有…… 没有急促的呼吸声。 没有慌乱不定的目光。 手臂安抚的摩挲着,释沣神情与其说是眷恋,不如是纵容。 两人的长发散乱的缠在一起。 “我不想与你双修。”离焰挨着释沣的唇边,不轻不重的咬下。 除了解衣外,他的动作很生疏,但很有目的。 这确实跟陈禾有点区别——释沣后知后觉的想。 陈禾有点束手束脚,他还没怎样,师弟就缩进他怀里了,翌日起来时,眼神都克制着不敢多瞄到自己身上。 让喜欢的人在自己掌控下,是世间缠绵至爱。 但意中人的热情主动,同样会引发妄念。 离焰这番举动,不过是后者,释沣并无任何不满,他甚至在感到异样悸动时,抬手按住离焰的手掌,更久的停留在那些地方。 离焰勉强算是有过一次经验,仙核里流出的蜃气,断断续续看到过陈禾与释沣的一次,就这么一次半的事情,离焰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释沣举动的意思。 他们两人对欢愉敏感的地方不同,释沣不止纵容,简直是在指引他了。 “你…” 离焰指尖下火似的烫,太多的念头生出,又泯灭得迅速。 “你也会这么对他?” 暗哑的声音,听得释沣有些好笑,自己跟自己吃醋的师弟,让他忍不住吻着离焰眼角。释沣从不担心离焰与陈禾这两个性格,出什么岔子。 ——只是记忆的不同阶段,他们根本争斗不起来。 “嗯,不会。” 陈禾基本不会这样。 离焰听了并不满意,接着追问:“你说过,根本不在乎谁在掌控的位置。” 这是离焰最不能理解,也不相信的事。 “因为跟师弟恋慕我一样,我也心慕你。”释沣低声笑道,这声音刺得离焰耳后一阵发麻,肌肤战栗出一粒粒微小颗粒,被水一浸,又变得分外敏感。 “是他,还是我?” “你说呢?”释沣反问。 离焰真的不知道。 一点也不知道,由常理从现在的情况看,释沣无疑更喜欢的是自己。 可是默许纵然这一切,就能证明他跟陈禾之间,释沣选择的是自己?离焰魔尊被妄念与欲火冲得头脑发胀,但不至于连起码的脑子都没有了。 他的神情是茫然的,甚至有些仓皇,让释沣心疼不忍。 水声微响,他们的动作幅度并不大,离焰无数次想过这一天,他以为自己会急躁,也许会手忙脚乱,甚至有可能在情急之下伤到释沣。 但这些统统都没有。 就像落在河水里的花瓣,水流一浸,立刻显现出分明的脉络,晕染出更深的绯红,然后随着水流任意漂浮着,徜徉徘徊,温情脉脉。 他们连呼吸声都没有多么急促。 一方面是真元深厚,足够稳住激荡的心神,一方面也是真的沉浸在这种亲近里。 细碎的低音,出自喉间,微热的气息,喷薄在彼此的颈项耳根处,撩起不肯平复的水波。 长发连同衣袍,都滑进河里,漂在水面上。 *** 夜色褪尽,晨光亮起,有修竹纹路的袍袖,在水里载沉载浮。 骨节分明的手掌,缓缓撑起,水里站起来的一人,衣衫不整,漆黑长发挂在敞开的胸膛上,几片花瓣顺着水流滚落,依恋的停在衣上。 在晨光里,容貌俊秀,周身凛然气势像春融初雪般逐渐化去。 一步步踩到河岸上,不理衣物,赤足坐上一块青石,从储物袋里取出纸卷,慵懒缓慢地执笔涂抹。 陡峭的山壁,盛放的花树。 画卷的尽头有一人,半依半靠坐在那里,似在沉睡,眉眼清晰,红衣触目,正是释沣。 不是眼前万瀑谷桃花林,而是摩天崖黑渊谷。 随着画卷填满,执笔者指尖的那一抹银光愈发明显,他慢慢低下头去,沉迷的看着画上的人,也不知看了多久。 披在肩上的袍子,忽然无风飘起,磅礴压力骤现。 “师弟?” 释沣被惊醒了,他看见几步外的那人抬起头,没有阴鸷的厉色,没有惯常的漠然,而是局促,耳根整片的赤红,手里还住着画笔与卷轴,不知道往哪儿塞。 然而那忽然攀升的气息,是假不了,仙核已碎,境界越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