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温飞仪亲授武艺,修为虽不及温轻绒,胜在修习了一套合击剑法,互为攻守,远胜于单人独斗,虽受了轻伤仍是支撑下来,等玄月一走,她们压力一轻,开始学着将敌人击出台外。 温轻绒当然认得出自家的剑法,对少年则满怀疑惑,“两个女子是家父的弟子,另一个——” 温白羽缓过气息也看呆了,下意识的接话,“他叫苏璇,正阳宫北辰真人的弟子——” 澄心与枯禅闻言又惊又喜,对望一眼来不及再问,玄月与苏璇已交上了手。 玄月是江湖上出名的凶僧,杖法相当了得,偏偏少年压根不硬接,轻松挪移避让,只盯着台上的朝暮阁精锐,时不时剑尖一引,抽冷一踢,就有人飞跌而出。 纵是敌人乱刀如雨,在经历过古阵的苏璇眼中,不过是疾风卷裹的万千竹叶,至于铁杖追蹑逐击,怎比得过长空老祖的劲气。他进退从容,游身有余,到最后众凶徒都怕了,竟不敢让他近身,所到之处纷纷避让,唯恐被踢出台外。 人多在此时反而成了败笔,被少年追来逐去磨了小半个时辰,个个狼狈不堪,一个被扫落的精锐勉强挂在台边,却被另一个受踢的同伴一撞,两厢抱团跌下。要不是前面实在太惨,观看的众僧几乎要轰笑起来。 长使见少年的武功与少林毫无关联,凭空一搅居然将胜局逆转,己方在台上的所剩无已,再沉不住气,“阁下究竟何人,妄入斗场扰乱两派,究竟是何用意!” 苏璇也没弄清楚几千僧人坐观台上相屠是什么缘故,只是温白羽已经冲上去,他一路相护,总不能临到末尾有了闪失,动手后发现人一离台就不会再斗,索性不管哪方均给扫落下去,此时听得质问,避出丈外停了一停。 不等他开口,澄心大师已道,“长使言人人均可上台,从未限定何派,朝暮阁也是有名号的,当不至言而无信,出尔反而。” 长使不复先前的洒脱,皮笑肉不笑道,“这人来历不明,自然要问个清楚,难道任是阿猫阿狗赢了,大师也要将心经交付出去?” 枯禅大师立刻接口,“长使过虑了,这位苏少侠是正阳宫掌教北辰真人之徒,名师高足,年少英雄,心经若得正阳宫收藏,我等还有何虑。” 长使听得正阳宫三字神色微沉,眉棱一动又捺下来,向台上缓声道,“苏少侠想是初出茅庐,今日乃朝暮阁与化城寺之局,与阁下无关,不宜牵涉其中,不如下来交个朋友如何?” 澄心大师岂容他三言二两将少年人哄下来,接着向苏璇道,“少林与正阳宫素来交好,老衲忝为少林藏经阁首座,与北辰真人亦有一面之缘。朝暮阁欲取佛门至宝心经,以数千僧众为挟,强令弟子相斗,最后立在台上者为胜。我等门下弟子非死即伤,唯望苏少侠慷慨借力,来日必上天都峰向真人致谢。” 长使换了和熙的语气,如长者般循循善诱,“苏少侠与佛门无涉,就算是北辰真人亲至,也不会随意插手两派之事。朝暮阁在江湖中也有几分势力,只要少侠置身事外,日后定有回报,何必无端掺进一堆麻烦。” 两方一言一句针锋相对,温白羽难忍忿气,扬声道,“别听他的!他们将哥哥伤成这样,险些命都没了,以众凌寡,好不要脸!” 长使在阁中素来杀伐决断,说一不二,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当面一顶,目光登时一寒。 枯禅大师踏上一步,挡在温白羽身前,“这两位是灵鹫宫主的儿女,昔时锁宫多年,想必已再度重开,长使一意倒行逆施,真要与诸多门派为敌?” 长使一瞬间确实动了杀机,听得话语捺下冷笑道,“灵鹫宫算什么东西?被长空老祖吓得龟缩不出,也值得放在眼里?小丫头在自家一亩三份地撒娇就罢了,江湖上不懂分寸,可是活不了几天。” 灵鹫宫竟被如此轻视,温白羽大怒,依着她的性子当场就要骂回去,被兄长按住仍忍不住呛道,“长空老祖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给苏璇一剑杀了,今日我们既然来了,你休想得逞!” 穷凶极恶的长空老祖死于少年之手? 一句话惊住全场,陷入了一刹那的静寂,所有震愕的、不可置信的视线全盯在苏璇身上,仿佛他突然长出了三头六臂。 -- 第22章 无量经 苏璇当然没有三头六臂。 他听完双方言语,知晓了大致,挽剑对澄心大师与长使一揖。“晚辈受温宫主之托,护送温小姐来此,请恕我等冒昧闯入。插手别派之事原是不妥,然而朝暮阁以众欺寡,确实不公,袖手事外有愧师门□□,还望长使见谅。” 少年答得干脆,场中众僧无不大喜。 长使的气息沉下来,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长空老祖真是死于你手?” 苏璇不好说是,也不好说不是,解释起来颇为复杂,唯有道,“天道昭昭,报应不爽,他确已身死。” 这一消息实在震骇,连枯禅大师都禁不住念了一声佛号。 长使停了一停,慢慢道,“武林竟出了苏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