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蜜梨水送到她唇边时,她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怀抱其实挺舒服的,味道淡雅好闻。 他喂食的动作也娴熟,就像做了许多遍。 一时半会儿,她没有推敲太多。 …… 春雨淅淅沥沥地下,赏花宴的案子也有了调查结果。 司徒昭仪竟然又是被冤枉的。 她确实被人投了毒,投毒的却不是夏沉烟,而是一个美人。 美人被打入冷宫,司徒昭仪也被医治好。 司徒昭仪跪伏在夏沉烟跟前,委屈拭泪:“妾身不明白,为何每次都说是妾身谋害了娘娘。天地可鉴,妾身对娘娘绝无二心。” 夏沉烟和她聊了几句,把她打发走。 她也感觉有些头疼。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未免太多了。 正这样想着,陆清玄那边便派了个太监过来。 太监笑道:“陛下遣奴才过来问问娘娘,是否要移居西山行宫?” 夏沉烟:“什么时候去?” “陛下说,遵循您的心意。最快后日即可出发。” 夏沉烟说:“那便后日去吧。” 陆清玄刚刚用完午膳。 今日,他本想邀请夏沉烟来御书房。 可是天上落了细雨,他想起夏沉烟说过不喜欢雨天,便只好作罢。 他今日用午膳的速度比较快,距离两刻钟,还差一盏茶的工夫。 这一盏茶的工夫,是他难得的休憩时光。 他踱到自己的御案前,提笔凝望窗外的景象。 朦胧细雨笼罩庭院,阶柳庭花,宫墙春深,虫声凄切。 他无意识地落笔,等到他回神,发现自己在宣纸上,写了一首并不应景的诗。 “绿槐高柳咽新蝉。薰风初入弦。碧纱窗下水沉烟。棋声惊昼眠。 “微雨过,小荷翻。榴花开欲然。玉盆纤手弄清泉。琼珠碎却圆。” 这是东坡居士的《阮郎归》,描写初夏的景象。 现在是春日,他却无意识写下这首,当时只随意读了几遍的诗。 陆清玄看了两眼,搁下笔,把这张墨迹未干的宣纸卷起来,塞进屉子里。 仿佛藏起了一个心事。 正在这时,太监敲门而入。 陆清玄问道:“何事?” 太监不敢抬头,他觉得帝王的声音平缓低沉,似乎不含任何情绪。 太监说:“回禀陛下,娴妃娘娘说,后日即可去往西山行宫。” “朕知道了,退下吧。” 太监应了一声是,退出去。 两日后,春雨未歇,夏沉烟跟随陆清玄的车马,抵达西山行宫。 她还是被安排在长秋宫,一切似乎没有变化。 这天傍晚,细雨初歇,夏沉烟终于可以出门走走。 她吩咐宫女们带好雨具,在西山行宫闲逛。 逛着逛着,忽然又下起细雨,她在水榭中暂歇。 “国都的雨水真是多啊。”一个宫女说。 “每年春秋两个季节都是如此。”夏沉烟坐在美人靠上,托腮凝望春雨。 她十分讨厌下雨天,以至于明明带了伞,却还是打算等雨停了再回去。 只是,似乎是从上次起,她对雨天的厌恶少了一丝。 是因为什么呢?因为她随手递出了那条绣有潇湘竹的帕子吗?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