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轻拭她的唇角。 两人挨得近,他的视线落在她嘴唇上,手指一点点揩过去,动作轻柔。 夏沉烟盯着他的眼睫毛,在他擦完,抬眸和她对视时,夏沉烟别开了脑袋。 刚刚擦到帕子上的油,又抹回了她的脸上。 夏沉烟:“……” 陆清玄笑了一下,取出一张新的帕子,擦她的脸。 侍从离得很远,篝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红色火光照在他们身上。 陆清玄想到了易安居士的《点绛唇》。它的下阙是,“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他小心地擦拭完夏沉烟的脸颊,她靠在他的胸口。 “你的心跳变快了。”夏沉烟道。 陆清玄低眉看她。 “越来越快了。”她说。 陆清玄低头,吻她的脸。 波涛起伏,海天相接,浪花撞击礁石的声音浩大壮阔。 原来是这样吗。陆清玄想。 因为每一次见到都会动心,所以厮守多年,却仍然像是,青梅初见。 夏沉烟看了一会儿夜间的汪洋,缩进了帐篷里。 陆清玄陪在她身边。 夏沉烟躺在他胸口,听见帐篷之外,一阵阵风吹过广阔无垠的沙滩,就像是一匹匹驰骋在草原的骏马。 夏沉烟说:“谢谢你,陪我走出国都。” 如果她一个人周游天下,或许有时候会感到孤独。 “不用谢,沉烟。” 陆清玄抱着她,他的怀抱十分温暖,没有让她感受到任何风霜。 夏沉烟说:“明日我想起来看朝霞,你早些叫我。” “好。” “风吹过帐篷,呼啦呼啦的,可是我却觉得它好静谧。” “可能是因为你心静吧。 他们漫无目的地闲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却并不觉得无趣。夏沉烟想,若是别人这样跟她闲聊,她一定不会开口的。 墨云翻涌,夜空与海面相接。封闭的帐篷,就像是只承载他们两人的小小世界。 第二天,夏沉烟被唤醒时,陆清玄已经起了,他递给她一盏水。 水尚温热,夏沉烟睡眼惺忪地道了谢,接过,啜了一口。她看见帐篷之外,金乌逐渐升起,水面跃动着碎金一般的光。 睡意逐渐消散,夏沉烟一时看得入迷,拿起游记,记了几笔。陆清玄望着她,又给她递了一块糕点。 夏沉烟吃完糕点,合上游记。陆清玄问她:“接下来想去哪里?” 夏沉烟环顾四周,指了一个看起来有炊烟的方向,“我想去那边看看。” “好。” 他们信步向前走,太阳将他们的影子投在沙滩上。 天空一碧如洗,咸湿的风迎面扑来,混合着不知名的草木香。 他们到达了夏沉烟所指的方向,确实有几户人家,以捕鱼为生,说着他们听不懂的方言。 幸而他们带的侍从中,有一个精通此地方言之人。 这片汪洋距离国都不算远,政策传达得很快,渔民絮絮叨叨地说近些年来的各项改革。 “他说徭役减轻了,”侍从道,“日子也变得好过起来。新帝登基,换了年号,他担心新帝年轻,会穷兵黩武,没想到新帝沿用了从前宽和的税务政策。” 夏沉烟点头,又和那渔民聊了两句,离开了这里。 他们又去了洞庭湖。许多诗人经过这片湖泊时,挥笔写下壮丽诗篇,因而它十分有名。 夏沉烟凝望了一会儿,慨叹道:“原来这就是洞庭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