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事,我也带了菜,一起吃吧。”金芸显然是白长归这儿的常客,换鞋后直奔厨房,却在里头撞见薛静柔,她原本带笑的眉眼一瞬间微微垮塌,随即却笑得更加温柔,“原来是你呀。” 薛静柔记得金芸,在她的认知里,这位堪称白长归的疑似女友。 见到白长归身上的围裙,金芸噗嗤嗔怪,替他脱下后直接戴在自己身上,本来就要随手系上的带子,却在瞥见薛静柔后,背转了白长归,露出纤细腰肢,“长归,帮我打个结吧。” 金芸对白长归说话,句句都带着商量,偏句句都是不可商量,薛静柔有些好奇,偷偷打量白长归。 白长归永远分着心在薛静柔身上,见她瞟过来,马上严厉瞪回去。 薛静柔立即转身洗手,若无其事,顺便吹了声口哨。 白长归替金芸系上带子,始终不吭声。 金芸十分满意,说起话来轻声细语,柔情无限,像个新进门的小娘子,“你快出去吧,厨房油烟大。薛小姐可以帮我的忙,对吧?” 薛静柔不大谦虚地点点头。 白长归离开前往薛静柔身旁挪了挪,低声警告,“别捣乱。” 薛静柔嘻嘻笑,接了金芸递来的菜,去水池里摘洗。 “摘完叶子后,先冲洗两遍,再泡一会儿比较健康。”金芸在厨房里像个旋转陀螺,脚不沾地,话不能停,“长归买的是鱼头啊,他讨厌腥味,做剁椒鱼头吧。肉要切薄,太厚了长归吃得腻,虽说他不挑食,但白家不是小门小户,饮□□细点好。还好我手艺过得去,上回做的水晶虾饺,他吃得干干净净。薛小姐,菜冲完了先泡着吧,帮我挑一下虾肠可以吗?” “虾肠?”薛静柔回想有生之年自己和肠的关系,思索再三,只依稀记起自己好像见过个年轻男孩,不务正业赚快钱,被人割了肚子扔路边,气息奄奄求薛静柔送他去医院。 薛静柔看金芸小家碧玉,知道自己认识的肠子和她必定不在同一世界。 金芸见薛静柔半天没动静,转头亲切询问,“你不会吗?” 薛静柔诚实以对,“不会。” 白长归换了身衣服走进来,轻声道:“我来吧。” 金芸却不让他碰,贤惠的叫人手脚发麻,“脏,我来吧。” 薛静柔不瞎,她知道白长归也不傻。 白长归知道薛静柔又在偷偷打量自己,他有心想解释,当着金芸的面,又不好开口,况且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释清楚的。 饭菜上桌时,薛静柔简直要热烈鼓掌,不管金芸对白长归存了什么心思,单这厨艺,就是十个薛静柔也比不上的。 往常俩人吃饭,白长归坐主座,薛静柔会坐他左手边,薛静柔吃东西很粗糙,白长归虽然闷不吭声,但摆到她面前的东西必然先被剔骨去刺,今晚却是没这待遇了,因为金芸拉着白长归并肩坐到薛静柔对面。 金芸剥虾,她不涂甲油,指尖修得浑圆小巧,剥起壳来素指翻飞,灵巧生动,像是天生适合这类工作,她剥好满满一盘,拿筷子拨了大半给白长归,剩下全给薛静柔,“如果早知道薛小姐今夜做客,我肯定多带些东西来招待你,也怪长归没事先招呼。” 美食当前,又是吃人嘴软,薛静柔极没骨气地只是吃,任尔东南西北风,全吹不到她耳里。 倒是白长归见薛静柔吃得酣畅淋漓,反倒有些不高兴,把脸绷成黑鞋底,顺道把那些加辣的食物统统收走,不许薛静柔染指。 晚饭后,金芸洗了一袋樱桃,摆在客厅茶几上招待薛静柔,自己则落落大方进厨房洗碗,毫不在意他们俩独处。 薛静柔吃撑了,懒散散歪在沙发上,终于有闲心揣度白长归和金芸的关系,“这可比正经老婆还贤良淑德,配你糟蹋了。” 白长归瞪她,“别胡说。” “我不胡说。”薛静柔爬过来悄悄道:“你已经很好了,没必要娶个和你旗鼓相当能过日子的,捡个什么也不会的,没了你就活不成,既能造福社会,又能延续人类。” 白长归听得想笑,但不能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