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伤势远比肉眼所见深重,忙扶他往前疾走,嘴里不停呼唤医生。 值班的医生瞧见白长归面色惨白整个人如水里捞出一般,忙让人把他扶上床,动手剪他衣服。白长归由他们捣腾自己,只伸手去抽裤兜里的手机。 可惜手机被铁管砸变形,已经无法使用。 医生将他上身脱得精光,正要解他皮带,施嘉瑛急忙转身,不忘关怀道:“你要联系谁?我帮你打。” 白长归疼得厉害,声音却是冷静,“给白宅打,报我平安,就说今晚我和你在一起,不回去。” “什么?”施嘉瑛吃惊,他们俩是将绯闻闹上电视的人,如今除夕夜还往白宅传这等消息,若白家人信以为真,往后可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了,“你确定?薛小姐呢?她要是知道了,会生我的气吧?” 医生护士已经在赶施嘉瑛,白长归最后叮嘱道:“照我说的做!打进白宅内线,接电话的一定是我妈,你报上自己姓名,就说和我在一起,往后不要多说,说多了我奶奶就要抢电话,也别直接给我姑姑打,她现在在家,没留神就让我奶奶知道了。记住,一定报上你的名字!然后你拿着手机,我姑姑很快会联系你,你再把我的情况告诉她,让她来找我。” 他神情严厉,把这通电话当成救命稻草般,施嘉瑛不由震悚,忙去走廊打电话。 要打听到白宅内线并非难事,施嘉瑛只等片刻,电话那头果然响起一道温柔女声,轻声询问她的身份。 施嘉瑛确定她就是白母后,照白长归嘱咐说话,口齿清晰,耳朵伶俐,一听对方那儿近近传来另一个苍老女声,认定这就是白长归奶奶,便果断挂了电话。 白母不过回头应答一句白奶奶的问题,再回神通话已经终止,她奇怪地放下听筒,面露犹豫。 “是谁?”白奶奶拄着拐杖走过来,“是不是长归说不回来了?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这样急躁过?从他出门起我就猜到今晚见不到他,有什么好支吾的,哼,再不报平安,我就上街找他去!” 白母点头,陪着笑脸,不确定道:“是长归没错,可打电话的人是位叫施嘉瑛的年轻女性,说长归今晚和她在一起,不回来了……” “谁?”白奶奶和远处沙发上的白瑾异口同声,前者愤怒于大年夜和白长归在一起的女人居然不是金芸,后者疑惑的是白长归怎么又和施嘉瑛牵扯关系,薛静柔去哪儿了? “施嘉瑛。”白母重复一遍,“是叫这个名字。” 白奶奶疑惑,拄着拐杖叨叨思考施嘉瑛是何方神圣。 白瑾转身看向丈夫顾念宸,悄声询问,“怎么会是施嘉瑛?他不是去接薛静柔的吗?” 顾念宸低声道:“年夜饭非比寻常,长归跑去和施嘉瑛守岁无疑承认他们俩的关系,他不会这样做,不能亲自打电话回家报平安,一定是他那儿出事了。” 白瑾皱眉,想起白长归下午急匆匆往外跑,可不就是出事了吗?“出事的还有薛静柔。”她笃定道:“他不打我电话,改打家里内线,也是提醒我要继续隐瞒薛静柔的事,别让老太太知道。薛静柔八成出了大事,还是不大光彩无法言明的事,这是唐业雄造孽无疑了。” 这对夫妻心照不宣,彼此交递眼神,心中已有盘算。 顾念宸起身和白奶奶白母说话,转移她们的注意力,白瑾悄悄起身去往外间,给施嘉瑛回电话。 白长归让施嘉瑛等白瑾的电话,却没想到这样快,仿佛他们姑侄事先已经安排好,她的电话不过是个信号。施嘉瑛将今晚经历照实描述一遍,那边白瑾声音越来越冷,最后只说她马上到,便挂断电话。 白长归还在急诊治疗室里,除夕夜的医院静谧空旷,前台的小护士说要等年夜饭结束才会进入就医小高峰,多属喝坏吃撑和被焰火烧伤的,每年都要来几例,这世上总有人胆大包天,也总有人愚蠢透顶。 施嘉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