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放在女儿身上,国公夫妇都是寡断之人,早先把甄闵瑶放在打算里而狠不下心,正逢来了个有资质的孤女沈元歌,自然下意识就把她当成了唯一可利用的牺牲品。 可眼瞧着沈元歌进宫的事出了岔子,等于把夫妻俩又打回了原先左右摇摆的状态。 甄景为到底在朝为官,更有主张些,想到半夜,还是决定把原先的计划实施下去,说不定还有转机。 东院彻夜难眠,沈元歌却睡了一个入京以来最安定的觉,次日起来,颇觉神清气爽,早膳都比先前多喝了一碗粥。 用过早膳后,正打算照常去西院给甄母请安,春菱进来道:“姑娘,宋家二姑娘来了。” 沈元歌一愣,起身道:“快请进来。” 宋念薇进门,端详了下沈元歌的脸,眉间神色一松:“看来姐姐好的还挺快的,今天来见姐姐一次,我也放心了。” 沈元歌让她坐下,微笑道:“原是我不小心,劳烦你还特特跑一趟。” 宋念薇道:“我来不只是为了这个事,还有别的话要说。” 她说完,看了春菱一眼。 沈元歌道:“无妨,这里只我主仆二人,妹妹有什么话,直接说来便是。” 宋念薇抬眼,见她神色坦然,道了声好,从袖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盒,打开来,里面放着一支密封竹筒和一个酒杯。 她把竹筒里的酒水倒进杯子里,道:“本是姐姐的内宅家事,按理说我是不好管的,只是我既然发现了,还是想来提醒一下姐姐,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目光放在酒杯上:“这是昨日姐姐喝酒剩下的半盏甘醴,姐姐应该已经知道了,就是这里面掺了花蜜。” “可我昨天已经问过太医和家厨,原本的玉昆甘醴中没有这个。”说到此处,宋念薇微微皱眉,“想必姐姐也记得,这杯酒,是甄大姑娘倒给你的。你们同住一府,早在昨日之前,她应该就知道你不受蜂蜜的事吧?” 春菱听得此言,睁大眼睛,身形一动:“姑娘…” 沈元歌也微微愣住了,没想到她这么有心,还特地留下酒液来说予自己,不由得心头一暖,抬起头来,正对上她的目光。 那双眼睛,清澈澄明,未有半点自家寿宴被扰乱的苛责之意。 沈元歌虽是不得已才在寿宴上采取措施,但到底是她一手推动了这件事情,如今见到宋念薇这般,心中歉疚,牵动了下唇角,道:“多谢妹妹提醒,我以后会注意,扰了老夫人的寿宴,实在抱歉。” 宋念薇眼中现出异色:“姐姐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个人,这话说的没什么道理。” 沈元歌抿抿唇角,又听她道:“这个寿宴原本不是祖母的意愿,老人们都喜欢简单清净,说句不怕得罪姐姐的话,这件事倒省了祖母许多接旨后的委蛇功夫呢。” 沈元歌闻言,也回之一笑:“亏得妹妹愿意开导我。” 宋念薇将空盒收起:“哪儿呢,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虽对于宋念薇而言,沈元歌是初相识,却十分投机,沈元歌温柔和气,身上却没有许多京中贵小姐那股矫揉劲,让人心生亲近,没留神便一直坐到了中午,直到日头高高挂起,她才注意到时间,起身道,“时辰不早,母亲不让我在外头待太久,得回去了。” 沈元歌也站起来:“我送妹妹。” 宋念薇边往外走边笑道:“姐姐叫我念薇就好了,我家里就三个哥哥,都忙地跟什么似的,没空理我,我和姐姐投缘,以后多见面才好。” 沈元歌应道:“那是自然的,我也觉得和你十分合得来呢。” 目送她背影远去,沈元歌不由作想,若有这么一个坦率的姑娘做弟妹,着实也算是件幸事,可惜她已有心上人,正暗叹间,旁边春菱道:“姑娘,宋姑娘说的事情…奴婢去告诉老太太吧?” 沈元歌拉住她:“这事还没准,闹开了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不必惊扰姥姥。” 春菱应了,微微皱眉:“奴婢知道,宋姑娘没必要来说这个谎,大姑娘不大能容人呢。” 沈元歌不甚在意地摇头一哂,握住她的手:“春菱,我知道你真心待我,我也真心与你说,我和弟弟本就不属于上京,来府上是承了外祖母的恩,我们只管诚心相待的人就是了,至于其他人,追根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