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 话说完,随手将拳谱往炭盆里一丢,付流景惊了,也不顾烫不烫手就冲上去将书捞了起来,“你疯了?!我才画好,你就烧了?!” “因为不需要了。” “不需要?”付流景扯着嗓子吼道:“你不需要把我拐来画半天?图什么!” “不图什么,这本来就是给你的。” 付流景一呆,“给我的?” “之前你在尧山被叛军围着打,差点丢了性命,我说要教你几招防身,你又说你吃不了苦,”长陵道:“我左思右想,总算想出了这一套凌绝拳,一手为刀,一手为石,练着并不费劲,适合你,只要稍加练习,以后遇到那种虾兵蟹将,就不会连还手的余地也没有了。” 付流景张口结舌的盯着她,眼中尽是茫然:“你是说……这套凌绝拳,是为我创的?” “我只是防范于未然。你要是死了,谁来当我们越家的军师呢?”长陵看付流景还捧着拳谱,“行了,把它烧了吧。” “那、那可不行,”付流景一蹦三尺远,“我画的这么辛苦,说烧就烧太可惜了,而且、既然,你说是给我的,那我不给烧,就不给烧!” “随便你。”长陵一摊手:“你看着点,别随便给别人,要是不小心一传十十传百,到时你会了也不好使了。” 她说完话,也就顾不上与他闲扯,转头时却听他道:“你就当真如此信任我?” 长陵回过身,奇怪的看着他,他的眼中泛起层层微波:“江湖上有那么多人都惦记着学你的武功,你就不担心我把你的拳法给卖了,或者……是教给其他什么人?” “这我倒没想过,”长陵歪着头,问:“你会么?” 好像只是须臾一瞬,又仿佛过了良久,但听付流景沉声道:“我不会。” 她没有表情的脸上不觉流露出了一点笑意,“那不就行了?” ****** 那么久远的事本以为不会再去回忆了。 直到今日见方烛伊使出一套凌绝拳,直到符宴旸说她是荆无畏的外甥女。 长陵忽然有些迷惑。 当日在泰兴城前,付流景曾说,他杀她,是为了给那一开始就不曾存在的季子凝报仇。 故而她才会在坠落瀑泉前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她以为,至少那样会让他心生愧悔之意。 若他还活着,她必要血债血偿——为大哥,为越家军,还为北溟峰之上的结义之谊。 但她并未为此憎恨难平,因为一个男人为了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复仇,本就是天经地义。 哪怕是弄错了。 但是现下看来,也许弄错一切的人不是付流景,是她自己。 若当真心有情义,怎么可能会在她死后,还将凌绝拳授给荆无畏? 正如当年,他要报仇,直接在一壶酒里下毒就好了,何苦大费周章的用什么同心蛊呢? 越长陵啊越长陵,何必讶异,何必问因果? 当初自己蠢笨,于荒地种草,又如何能换来春生。 作者有话要说: 于荒地种草,又如何能换来春生。 写到这句的时候指尖顿住,忽然写不下去,所以这章在这戛然而止。 我大概要被流景兄气坏了。 →→→→→→→→→→→→→→ 题外话: 别急,明天小侯爷就回来了。 不是我存心不让他回来,我对他的喜爱一点不少陵姐。 只是清城院本来就是金陵篇的一抹重彩,诸多人和事都是与陵姐和小侯爷息息相关。 一个环套一个扣才能凑成一个局。 我知道大家看不过瘾,但我码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