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不必过虑,大夫说没有大碍,兴许过一阵子就能想起来了。” 荆无畏的视线没有挪开,他伸出双手:“絮儿,你……可还记得为父?” 长陵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心中波动涌过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 真正的南絮在五年前与母亲来过金陵,但被荆无畏拒之门外,连面都不曾见过……可是现在荆无畏却问记不记得自己,这究竟是试探,还是在更早时南絮见过这个爹? 长陵抬起头,迟疑开口道:“你……真是我爹?” 荆无畏听她这么问,仿佛迂了口气,露出一个看不懂笑容:“我当然是你爹,絮儿,想不到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能回到为父的身边。” 长陵困惑的蹙起眉。 南絮早年就因毒噬肤,他认不出来倒也罢了,但看女儿失忆竟还松了一口气,也未免太过反常了吧? 摸不清虚实,长陵索性将眼神往边上那人投去,符宴归见她一脸陌生,解释道:“荆将军此前一直在镇守西关,知你到了我府上,这才马不停蹄的赶来见你……也是刚刚回到的金陵城。” “絮儿……”荆无畏小心翼翼看向长陵,“你,可愿随爹回去?” 长陵没料到这老家伙连个过渡都不给就直接要把女儿给带走,微微一愣,“现在?” “将军,南姑娘毕竟也是刚到金陵不久,人生地不熟,需要一些适应的时间……”符宴归温煦道:“今夜夜深,将军不妨先回去让人稍作准备,过两日,在下会亲自送她去将军府。” 长陵又古怪瞥了符宴归一眼。 荆无畏见状,也不再勉强:“那,既是如此……” “现在就走吧。” 符宴归怔住,荆无畏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长陵:“你……你说真的?” “我在这儿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长陵理所当然道:“反正都要回去,早两天晚两天有什么分别?” 符宴归的脸色并无什么变化,只是浓黑的眸光中透着一股迷离,长陵扭过头看他,“还是说符大人不希望我今晚就走?” “怎么会。荆将军与南姑娘父女团聚,我替你们高兴还来不及。” 符宴归到底没有挽留的立场,车轿侯在外头,长陵象征性的与他寒暄了两句,果真连包袱都没有收拾,就两手空空的跟着“爹”离开了相府。 她倒不是连一两日都等不及就要杀到荆家去,只不过就这姓符的举止来看,实是处处透着古怪。他一声招呼也没打就把荆无畏给领到跟前,显然是认定了她会因事发突然而拒绝——把她带回金陵的是他,拖着不让回去的也是他,如果说那时灭五毒门的罪魁祸首还是此人,他所图的究竟是什么呢? 长陵揣度不出,单凭直觉来说,这丞相府有太多的未解之谜,既然觉出不对,不如先溜之大吉,没准离远一些,反而更容易看出端倪。 “关于你过去的事……”马车内,沉默到半路的荆无畏忽然开口问道:“符相可有和你提过什么?” “过去?”长陵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往真南絮身上靠拢一点,“他说我和我娘都是五毒门的,从前你不认我们,后来你听闻我娘死了,就托符大人来接我回来……” “为父从前并不是不愿认你们,”荆无畏道:“只是当年你娘施毒毒害了鹿裕侯的公子,铸成了大错,陛下命人严查此案,我才不得不……” “撇清关系?” 荆无畏一时被噎住,长陵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听符二少爷说过,五毒门在江湖中恶名昭彰,树敌不少,你把我接回来,就不怕惹上麻烦?”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