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穿的像来打渔的、杀猪的、卖菜的,有人一身补丁手持木棍不知是不是丐帮的,更有甚者头戴方巾、身着儒衫,差些没给当成是隔壁国子学看热闹的学生被轰出去。 入院考核不比武举,说好听了是广招天下武林英才,说难听了就是还没过滤,这上百号以“不拘小节”为荣的“英雄好汉”齐聚一堂,光是南腔北调都令门边校对名册的老夫子手忙脚乱,嘶声力竭的吼了好几次“肃静”,依旧是雀喧鸠聚,越聒噪越得劲。 符宴旸踮起脚往前方瞄了几眼,回过头来:“东门这边都江湖院生,我要从那儿绕过去,南门才是士院生的考场。” 长陵“哦”了一声,径直往南边走去,符宴旸兴冲冲道:“还好还好,你说这要是让我和这些野生院生一起考试,我哪里过得了关啊?” “呵,你能不能过士院生这关还两说呢。” 符宴旸一蹦一跳跟在长陵身后,似乎格外的兴奋,“我本来还没底,没想到南姐姐为了我居然亲自来观战,你说我这样要是都过不了,岂不是枉费了你的一番苦心?” “错了。” “啊?什么错了?” 这回他们找对了门槛,前方一拨锦衣劲服,井然有序的排着队,应该就是士院试子了。 长陵从怀中晃了晃自己的名帖,“观战只是顺便……我这次,是来考试的。” 符宴旸把两只眼珠瞪成了铜陵,“啊?!” 士院入试这边的气氛没隔壁那么拔刃张弩,说白了就是一群“走后门”富家公子,能来的多半家中都打点过了,除了少部分诸如符宴旸这样的菜鸟之外,大多都是一派闲散悠然之气,手中的雕花宝剑一个赛一个的华而不实,走到近处,还能听到有人议论起是出自哪家兵器铺第几代改良款云云。 长陵揉了揉眉心,觉得相较之下符宴旸也不是那么的不顺眼了。 “所以南姐姐是什么时候报的名?之前怎么都没听你说起呢?” “昨天。”长陵排上了队末,“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南姐姐了。” “啊?你、你要和我恩断义绝了么?” 长陵翻了个白眼,没搭腔。 今早荆无畏将名帖给她的时候,慎重其事的嘱咐道:“虽说金陵这边并不知晓你的身份,但过去的名字总归是不能再用了……你自己可有想法?” 也好。反正她对“南絮”这两个字也不是恶心一天两天了。 南门边校对名册的是个笑容可掬的青年,轮到长陵上前时轻轻咦了一声,“是你。” 长陵投去了一个“我们认识么”的眼神。 “之前我在开云楼见过你,听闻你就是荆将军的女儿。”那青年接过长陵的名帖,看到上面的名字稍稍一怔,“长亭?” 巴巴跟在身后的符宴旸探出了个脑袋,“长亭?” “嗯。以后叫亭姐。”后一句是对符宴旸说的。 长亭这个名字足够古早,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就是魏、荆二人也并未听闻,现在拿出来用,也算是归回最初了。 “这名儿倒挺特别。”那青年提起蝇头小楷,在木牌上端端正正写上荆长亭三个字,递给了上去,“好好考,下一个。” “师兄早。” 那青年对好了名帖,温和笑了笑,“等考过了再喊我师兄,下一个。” 领完牌子,试子们在方才那青年的带领下到了试场之上,说是试场,也不过就是搭了个类似开云楼中的比武台子,台下稀稀拉拉摆着几张凳子,除了一个上了点年龄看上去不知睡没睡着的瘦老头儿外,其余几人都是身着清城院院服的院生。 长陵扫了一眼,看到王珣坐在当中,身旁两个女院生时不时凑上前去和他低语,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神情疏离,态度端正。 果然,任何一个门派的“大师兄”都是这种一表人才、招女孩子喜欢典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