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舛,家里原来是开匠铺的,五岁那年母亲就得了瘟疫死了,她小小年纪就跟着父亲在匠铺里帮手,二人相依为命,本也能勉强支撑下去。奈何好景不长,半年前有山匪路过村庄,一路烧杀抢掠,她父亲为了救同村的几个孩童,不幸死于贼匪刀下。 “我那日刚砍完柴回来,看到村子里到处都是死人,一路哭着喊着找我爹爹,后来等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迟了……”周沁说到这里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可是那群山匪还没走,他们看到我想要抓我走,我本来是要与他们同归于尽的,后来,忽然有一个人从天上飘下来,就那么一挥手,刮起了一道大风,把那二十多个山贼全都从马上吹下去,摔得头破血流,连站也站不起来。” 长陵回头看了她一眼,“是师父?” 周沁点了点头。 迦叶大师只是路过,原没打算逗留村中,但看周沁的爹是为救人而死,也为其英勇之气所惑。他见周沁孤苦无依,便留下教了她三天武功,但始终没有答应收她为徒,待到第三日,他本已与周沁道别,却在当夜又去而复返。 长陵问:“你是说……他又回来找你了?” “是,我也很意外,师祖他就问我,想不想去清城院,想不想参加武举。” 清城院、武举,这五个字于周沁而言,是想也不敢想。 “他真这么说?”长陵眉头一蹙,以师父的心性来说,他应该不会在意这些才对。 “我当时也傻了眼,师祖却一点儿也不像在同我说笑,他又多教了我两天武功,可惜我天资愚钝,他老人家教给我连皮毛都没有学好。”周沁说到这里,从布兜里掏出香囊来,“然后,他让我带着这个到金陵,要我把它交给舒副院士,不过,师祖百般叮嘱,要在过了武试之后,想办法跟舒院士一起参加武林大会,待到了武林大会后,方能将这香囊给舒院士。” “武林大会?”长陵接过香囊看了几眼,心道:师父何曾会关心起中原的武林大会了? “他可有和你提起这香囊是做什么用的?” 周沁摇了摇头,“他把东西给我后,让我务必保管妥当,之后便匆匆离开了,也没有告诉我他去哪儿,不过……他倒是有同我提起……若是我能把舒院士带去武林大会,或许,还能有缘相见。” 长陵心道:如此说来,师父也会去武林大会?若是能把叶麒也捎去,有师父在,保不准他的经脉之症便有法子可解了。 “师父要你在武林大会时才能将香囊给舒院士,你今日又为何要去三清堂?”长陵问道:“你是打算提前给么?” 提到这个,周沁一脸羞愧的挠挠头,“我、我的功课一塌糊涂,兵器使不来,马也骑不好,更别说那些兵法了……墨二师兄昨日找我谈过话,说我要是一直跟不上,是不能参加今年的武试的……所以我,我才想……” “既然师父强调要在武林大会之后给,就一定有其中的道理,”长陵将香囊往前一递,话音一转,“你且收好,待大会时,再交给舒院士。” 周沁没敢接:“我现在连武举都不一定能考上……怎么可能去的了武林大会?倒不如由您转交……” 长陵眉心一扬,将香囊直接丢到她怀中,“丧什么,你既拜入我门下,要是连区区武举都过不了,岂非是给我丢脸?” 周沁心里一跳,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讷讷道:“姐、姐姐你是认我这个徒弟了么?” “叫我什么?” 周沁当即大喜,忙跪身拜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整个人笑起来就像只雀跃的燕子,就差没扑腾飞起来了,她想了想道:“不过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准备,我听人家说,正式拜师是要送拜师礼的……” 长陵一听这些虚头巴脑的礼数就摆了摆手,“不必了。” “可……” “别可是,我说什么你听着就是了。起来。”她一开口,周沁立刻乖乖站起身,“离武举还有一个月,你没有基础,确实要勤加苦练,明晚开始饭后来找我,我有在自会监督你练功,文课方面你自己上课多用点心,至于骑射,你骑射课掌教是贺院士对不对?” 周沁傻愣愣点了点头。 长陵道:“那你和他说,以后课上对你做专门的指导,就说我说的。” 周沁张口结舌:“啊?” 这时不远处传来钟声,长陵挥了挥手,“上课去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