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宝鉴被刻在这水帘后的山洞中?” “水帘后有山洞不错,不过贺老并未将宝鉴刻在洞内,而是……”迦谷清了清嗓子,故意顿了顿,等着长陵追问,谁知叶麒自然而然接道:“而是刻在这瀑布后的峭壁之上。” 卖弄失败,迦谷立时吹胡子瞪眼道:“师父没吭声,谁准你插话了?” 叶麒随性地给迦谷赔了个笑,对长陵道:“贺老太爷的那本手札,提到一句‘万花藏飞流,溪涧岂能留’,意思就是说,他把心法刻在了这瀑壁上……我看的时候,也有些不大相信,想不到他居然真的这么做。” 长陵往前走出两步,仰头望着飞流直下,“这位贺老前辈倒真是煞费苦心。” “煞费苦心?” “他将心法刻在这岩壁之上,若后世子孙中有人想要修习,需得在这瀑流之中攀爬奔走百次千次,除了磋磨轻功之外,但凡意志薄弱之人,便会放弃,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算有资格修习这门功夫。”长陵嘴角微微一勾,“同时,他为防止外人侵入此山,盗走宝鉴,用这样的方式才能令人常住,如此,若是不能得到村民的认可,被驱逐燕灵村,也无法练成。” 迦谷哈哈了一声,“我这师侄就是聪慧,一通百通啊……” “但那也只是相对于寻常人而言,对师叔来说,徒手摸一遍这峭壁上的心法,最多花不到三日吧?”长陵问:“何以师叔却在燕灵村中呆了这么久?” “多谢大侄女看得起,这石壁上的文字我确实花了两日就大致通晓,甚至于第一重心法也只用了五日便得以领悟,”迦谷叹了一声,“说来惭愧,我仅仅止步于此,后面的功法我始终未能练成,若不能将完整的万花宝鉴融会贯通,便做不到同时掌握阴阳两气,那我救不了村民,又怎么好随意离山?” 长陵心头“咯噔”一声,暗忖道:若是以师叔的功力花一年都难以掌握,叶麒不就更学不会了? 她又问:“万花宝鉴一共有几重?” “没有释摩真经九重那么多,只有三重,”迦谷故弄玄虚道:“不过这三重若都能练下来,与你那九重比也不遑多让了。嘿嘿,等师叔都练成了,连你恐怕也不是我的对手咯。” 长陵默默睨了他一眼,“那我可以把宝鉴抄给师父一份,既是达摩祖与宝志禅师的武学典籍,师父他老人家想必不会拒绝的。” 迦谷投去了一个“算你狠”的眼神,“不行不行,那我可不能让你旁观,要是叫你学了去,我可亏大了。” 叶麒看他们俩斗起气来没完没了,忍不住站在中间打岔道:“好了师父,您是得道高僧,怎么和我们小辈一般见识呢?何况你昨日还说长陵必然练不成万花宝鉴,既然练不成,叫她看一看又有何妨?” 迦谷这么一听,又觉得有理,叶麒插着腰望着瀑流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加上昨夜闹的那么一出,燕灵村的村民没准很快又会找上山来,师父,您该不会也打算考验我飞檐走壁的功夫吧?” “你啊,就喜欢偷懒。”迦谷嫌弃的把他推到一边,“都瞪大眼睛看清楚了。” 迦谷说着踱近瀑流之下,双腿微屈,双臂于胸前划了一个半圆,于胸前顿然而止,倏呼一声,双手向外高高一推,犹如隔山翻云—— 这一瞬,飞流直下的瀑布好似忽然慢了下来,四处飞溅的琼浆凭空而停滞,下一刻,乳白色的瀑布像是化作了一团浓烟,变成千朵万朵棉絮往上掀开! 长陵与叶麒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原本直冲而下的瀑布生出了一道缺口——便如一道水晶银帘被人从当中掀成两绺,露出了断壁上的刻字——万花宝鉴。 这景象何其惊心动魄,刻在石壁上的数百字心法,仿佛带着一种凛冽的气息,穿过蒙蒙水雾,呼啸而来,几乎连双目都要被刺痛。 那心法应是由长剑挥舞刻出,每一笔每一划都犹如群鸿戏海,舞鹤游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