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燕灵村先祖”,被一视同仁的追着跑,与前一夜不同的是,今夜的绿眼怪被分散开来,凭他们的身手来并不费劲,只是万一瀑布本来还没什么动静,他们就这样贸然把人引上去,会不会弄巧成拙? 迦谷和长陵想到了一块儿,他犹豫着要不要兵分两路去把那“辟邪墓碑”扛上山,“师侄,我可不可以……” 话没说完,长陵忽然大喝了一声:“不可以!” 迦谷呆了一瞬,心道:她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实则,长陵根本没听到迦谷向她问话,她这一路奔波,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叶麒被撕成七瓣八截的血腥场面,想到那样清风朗月的病秧子死的时候大肠小肠遍地乱流,她才忍不住高喝了一声“不可以”。 不可以。 如果他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她……她会…… 会什么,长陵自己也说不上来,她不由得将轻功发挥到了极致,上一回这样一口气也不歇的没命的跑,好像还是往泰兴城救大哥的山路上。 “别、别那么担心,”迦谷看她如此惶急,差点没追上,“兴许他们没往山顶上去呢……” 奈何这位“乌鸦嘴”师叔说什么都反着来,半刻工夫,两人看到前方拥满了绿眼怪人,正头也不回的朝山上奔去。 而这条路通往瀑潭。 这一幕顷刻间将长陵的心凉了个彻底,差点没顾得上躲避冲到跟前的怪人,迦谷一掌挥倒一大片,用力的拍了一下她的肩:“打起精神,就算我徒弟死了,咱们还得替他收尸呢!” 长陵一个激灵,强行定下心神,借着周围的草木飞身蹿起,一路踩着村民的脑袋往水潭方向跃去——她这做法十分玩命,要是哪个绿眼怪手快一步握住她的脚踝,没准就能直接撕了下来。 迦谷在后头看的胆战心惊,一面以树叶为镖替她格开危险,一面大声喊道:“师侄!你飞的时候当心脚下!” 长陵根本不听他的,在半空中踏起了萍踪步,神鬼莫测的从人堆之上“滑”了过去,她如此身手,自然没人能截的住她,只是那些人中偶尔也会一两个眼疾手快的,险而又险的握住了她的脚掌——长陵足底用劲一踩,踢翻了一圈绿眼怪人,一只鞋也给拽没了。 她飘然跃到了高岩之上,迫不及待地往瀑布下望去,心中暗暗期待着他不在场。 然而他在。 只是呈现在眼前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围困与危机——那直泻而下的飞流飞溅成潮,像奔腾的野马席卷在两岸间,生生将失了心智的村民圈在水波之中,进不得,退不得,只能在原地疯狂打转。 高空落下的瀑布不断被撕碎,又不断地交融汇聚,那弥漫在空气中无数滴水珠既是武器,又像是水帘织成的“铁布衫”,将他严严实实的裹在湖潭帘洞之中,令谁也近身不了半分。 长陵一时愣怔在原地。 他……竟然一日之内,就练成了万花宝鉴第一重? 不知是前一刻惊吓过度,还是这一刻惊喜过度,长陵透过层层雾气,直接掠身而向前,跳进那带着威力的水帘内——叶麒本以为来的是绿眼怪,下意识要一掌拍去,待看清来人身姿,及时收了手,漩涡中倏然开了个口,长陵轻松跃到洞内,迈出两步到他跟前,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叶麒被她这一举措吓的头皮一麻,一时敛去笑容,气急道:“你跳进来知会我一声啊,要是误伤了怎么办?” 长陵嗤一声笑道:“不过就是一重温柔乡,还能伤的了九重英雄冢?” 纵然圆月当空,洞内光线晦暗,他看不清她的脸颊,却见她眼睛亮得很,他想生气也气不起来,“那就算是擦破皮,掉了一两根头发,我也……” 叶麒本来想说“心疼”二字,话在嘴里溜了一圈,生生变成了,“……得罪不起啊。” 长陵不知他内心那么多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