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一缕希望残忍破碎,卫夕的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不用想就知道该有多么滑稽。 牧容被她脸上要死要活的表情逗到了,面上笑意更浓,忍不住揶揄道:“怎么这幅模样,莫不是你撞坏了脑子,把武功套路也给忘了?” 不过是一句随口打趣,但却一语中的。 卫夕心虚的发毛,脊背登时渗出了冷汗,右手猛拍了一下圆桌,话没经过脑子就从嘴边转悠出来:“怎么会?!属下记得妥妥的,一掌劈死一头牛不成问题!” 眼前的女人粉拳紧攥,黑瞳子里的眼神很坚毅,一副不服输姿态,横竖都没有一点姑娘家该有的矜持。牧容心道有趣,眉睫轻弯,难得的迎合起来:“真不愧是白鸟,天赋神力,名不虚传啊。” 卫夕硬着头皮,扯出几嗓子干笑,算是应了。 牧容又道:“眼下锦衣卫正缺少得力干将,你好好养伤,早日为锦衣卫的脸面出一份力。” 卫夕心头叫苦不迭,嘴上却答的很顺溜:“属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牧容满意的颔首,眼底浮出一股赞赏的意味。眼见时间不早了,他叮嘱了一句好生休息,便离开了。 屋里重回寂静后,卫夕呆傻的坐在床榻上,刚才的谈话像走马灯似得在脑中重放无数遍,让她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在锦衣卫里混,出外差可能会英勇就义,丢了武功要被赐死,偷跑也只能是死路一条……这也就算了,偏偏她还搭错了神经线,跟指挥使扯了犊子。 一拳打死一头牛? 他娘的……水浒传看多了吧! . 撒谎简单,嘴皮子一张一合而已。但为了圆谎,人们往往会付出诸多代价。 卫夕这几天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等鞭伤好的差不多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后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练轻功。 她对武术套路根本不熟,只在健身房里打过一年的搏击操。万一打不过贼人的话,一定是走为上策,会轻功可以飞檐走壁,用来逃跑最为实用。 经过小半条的练习,卫夕摔了无数跟头,终于能在墙头上站稳了。可她并没高兴多少,这种火候的轻功更像是身形娇小外加弹跳力强,根本不够逃命用的。拿劲做准备的功夫,早让贼人砍成肉块了。 晌午的时候,秋老虎出来了,毒辣辣的阳光刺地她睁不开眼。 花六给她送来了午饭,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她便提着木匣躲在树荫下吃了起来。不得不说,穿越后的唯一慰藉就是饭食还不错,没几天就把她养的很水灵。 今天送来的是银耳燕窝羹,水晶虾饺,白玉豆腐,还有一碗铺满肉沫沫的龙须面。以她现在的认知程度来说,有这待遇还进宫做什么娘娘? 吃饱喝足后,正值慵懒恬适的午后,她有些犯食困,索性将掏出一方锦帕盖在脸上,倚在大树下小憩。 迷糊了没一会,一阵秋风吹过来,带着凉意卷走了她的遮光布。她叶眉一皱,不情愿的睁开眼,那方帕子被风赶着,晃晃悠悠挂在了树枝上。 那锦帕织法甚密,她特别喜欢,当下站起身来,想把锦帕取下来,可那树枝距离地面约莫有一丈多高,根本够不着。 卫夕挠挠头,决定用一下轻功。 总结着方才的经验,她屏气凝神了一会,然后猛一提气,脚下使劲一蹬人就跃了起来。遗憾的是,仅限于跳的比较高,连树枝都没摸到,更不用说拿到帕子了。 反复试探了几下,她灰头土脸的收了手。算了吧,没戏了,萌萌哒小锦帕再见! 这一番折腾,累得她咻咻喘了几口气,正想坐下休息,耳畔忽然传来一记清脆的呼哨声。 卫夕愣了愣,本能的循声看去。只见墙头上站着一个身穿飞鱼服的男人,阳光照在他脸上,明晃晃的一片白,看不清楚面容。 但凭着他脑后高束的乌发,卫夕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这不是抽她鞭子的讨厌鬼么,消失了几天怎么又晃来了? ☆、第七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