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那些年我在锦衣卫

第37节


不火,但细细一听,却还是能捕捉到一丝轻微的颤抖:“为什么不能是我?”

    这是卫夕第一次听到男神的声音,如同玉石之声,异常悦耳,却又和某个她讨厌的人交叠在一起……

    真是难得,扫把星没有再用讨厌的“本官”称呼自己,然而她却高兴不起来,目瞪口呆的杵在原地。心房酸涩难忍,带着撕裂般的痛楚,她颤抖的捏紧了衣角,还不死心的质问着:“不对,这是做梦……你把二哥弄哪去了?!”

    她倔强的蹙起眉,气鼓鼓的样子有些傻里傻气。牧容扬起下巴睇睨她,面上没有以往的温然笑意,染了霜露般凝重,寡淡而傲慢的声音让她的心沉了又沉。

    “是不是梦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如今说与你也无妨。”他顿了顿,像是留给卫夕一点接受现实的空当,徐徐道:“本就没有什么‘二哥’,那数字是我随便写的。你也不动动脑瓜思量思量,若非是我,你觉得锦衣卫中谁会有那么大胆子,敢私下给你送东西?”

    是啊,牧容跺跺脚,锦衣卫就会颤三颤,谁敢提着头给她送东西呢?卫夕哑然失声,脑仁儿变得空空如也,她呆愣了好半晌,这才喏喏道:“你的意思是……你就是二哥?”

    牧容深吸一口气,笃定点头,“没错。”

    卫夕:“……”

    干绷绷的两个字传入她的耳畔,化为残忍的利刃,给她带来剜心割肉般的痛楚。死一般寂静的冬夜让人冷到骨子里,两人的眼光蕴着万千念头,在空中胶着碰撞,谁都再未多说一句话。

    少顷后,卫夕混沌的眸中闪过一瞬绝望的灰冷,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着,动作僵硬又缓慢,像是一具抽干灵魂的行尸走肉。在离他一丈远后,她蓦然踅身,发疯似得逃离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朔风凛冽,她却一路未停,喘着粗气推开了房门,躲进被窝蒙上头,这才强行启动当机许久的脑仁儿。

    她的男神是二哥,二哥是牧容,那么说……

    彻夜给她送饭的,教习她刀法的,听她抱怨的;她暗恋的,拥抱的,发嗲撒娇恶心的,甚至是性-幻想的——

    全他妈是牧容?!

    呵,逗比么?

    嘲弄勾起的嘴角携出几缕冷气,卫夕死死捏住疯狂作痛的胸口,恨不得将这个没出息的物件儿挖出来喂狗。

    “痛,你妈痛什么痛!”她压低声音怒斥,勾起的指尖深深嵌入皮肉里。这么一来,里里外外都嘲讽地痛起来,还参杂着羞愧和屈辱。大学时代她曾经当着全系二百多人的面儿告白失败,那会儿都没这么难受过。

    牧容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可怜她?戏耍她?还是……想要补偿她?

    她闹不明白,也不想闹明白,清楚还是糊涂对她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不管牧容是好心还是歹意,他已经很完美的在她心头捅了一刀,成功扼杀了她在古代的初恋。

    于公于私,他都是个不能去爱的危险品——地位显赫,权势滔天,生性多疑,心狠手辣。这样的男人她无法驾驭,孤注一掷的沉沦也只会让她陷入更为痛苦的漩涡。

    永远不想醒来的黄粱美梦——

    终于到了不得不醒的尽头。

    .

    不知在黑暗中度过了多久,身上裹着的被子被人猛地掀开了,突然袭来寒意将沉浸在苦海中的卫夕打回了现实。她倏尔睁开眼,却见房里又点起了烛火,五个室友都半坐起身来,面露担忧之色。

    谭岳穿着中衣爬到她身边仔细看了看,本以为她是梦魇了,谁知那双眼睛通红通红的,脸上还带着半干的泪痕。

    他和睡眼惺忪的孟尧意互换了一个眼色,随后冲她摆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大老爷们的,你半夜三更哭什么丧啊?明天就是考核日,不想过了?”

    “对不住,我做梦了。”卫夕俯趴在被褥上,回话闷声闷气的,带着严重的鼻音。

    “做梦了?”孟尧揉揉眼睛,明显不信她的话,遂打起精神来刨根问底:“一连好几日你都这般不正常,到底出了什么事?给大家伙说一说,兴许可以帮上忙呢?”

    谭岳迎合道:“是啊,怎么说咱们也是兄弟一场,有难同当嘛!”

    郁气填胸的感觉让卫夕喘不上气,屋里的男人们跟她关系还算不错,此时都在怂恿着她。她犹豫半晌,最后抱着被子坐起来。说出来也罢,她真怕自己会被憋成神经病。

    她落寞地垂下头,原本秀气的脸蛋已经变成了脏兮兮花猫脸,乌黑的眼睫还挂着尚未干涸的雾气,“也没什么大事,我在新营里认识了一个男人,机缘巧合,我们就开始了不是幽会的幽会。他教我刀法,待我也很好,还经常给我带好吃的,谁知……谁知他是我最讨厌的人,也是不能去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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