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然不会留下一点悬念! 然而在他手起刀落之时,余光里忽然飞来一记闪亮,如若流行撕破长空,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刀面上! 铛—— 刀身巨大的震颤让他腕子猛痛,绣春刀从手中滑落,哐当一声落在擂台上。他也一屁股跌在地上,椎骨传来的刺痛让他闷声哀嚎。 谁他妈用暗器作弊! 他心头痛骂,正要向监察教头举报,谁知教头却谦卑恭敬地朝他这个方向施礼呈敬。 钱夯迷惘地攒起眉心,顾不得疼痛扭正头一看,登时惊得目瞪口呆。那象征臣子无上荣光的蟒袍尽在咫尺,一瞬就迷花了他的眼。 锦衣卫指挥使就站在他的身前,怀中似乎横抱着一个人,雍容华贵的墨狐披风将那人的全身遮掩住,仅仅露出一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皮扎来。 关于眼前这个男人,他本就道听途说了不少,此时哆哆嗦嗦的颤抖起来,竟然忘了行礼。 怀抱着极尽昏厥的卫夕,牧容的身板依旧笔直如松,居高临下的凝着钱夯,面上难辨喜怒,神情淡和,却又盛气外泄。 半晌后,他紧了紧怀中之人,眼底浮起严霜,“钱夯,胜。” 明明是无情无绪的声线,却带着振聋发聩的力量。惊愕不已的监察教头登时回过神来,朗朗重复一遍,随后从手中的名册里划掉了卫夕的名字。 牧容再未久留,快步踱下擂台,考核事宜全权交给了君澄打点,带上几个贴身校尉即刻离开了新营。 马车一直在外头候着,登车时,同行的校尉很识趣,伸手想要接过指挥使怀中之人。 而牧容却反应极大,朝另一侧挪了挪身,一个眼神便制止了对方,护犊一般的态势让那名校尉咂舌而退。 他一手托住卫夕的身体,撩袍子登上后室,“回府!” 架马之人得令,旋即调转马头,鲜衣怒马在侧护送,一行人沿着官道火速赶回京城。 这架马车乃是圣上钦赏,外面的不显山不露水,里头则是富丽堂皇,用料虽是敦厚,但急速行进起来还是会有些许颠簸。 牧容倚在铺设蓝绸软垫的篷壁上,右手按着卫夕的头,将她完好的护在怀中。方才那般光景,想是受了严重的内伤,特别是虽是都能要人性命的心口位置,更是不容忽视。 他尽量保持身体平稳,可无法避免的震颤还是让她难受的嘤咛起来。 迷迷糊糊中,卫夕愈发晕眩,喉咙灼热,像是喝了一口辣椒水,让她不停干咳起来。 她极力睁开眼,却看不清眼前的景象,而牧容却傻了眼,颤抖的手不断擦拭着她嘴角溢出的淤血。 脸颊上的冰凉触感隐约揪回了她的一点神智,她微微仰首,使劲儿嗅了嗅。马车上的鎏金香炉燃着不知名的香,还有浓浓的血腥味,但她却能避开纷扰,独独嗅到他身上这一缕熟悉的暗香。 她像是吃了安魂药,方才那怕死的心态消失的无影无踪,唇角微勾的线条别样心安。“二哥……” 她淡淡唤了声,虚弱声音带着颤音,登时揪回了牧容的思绪。他垂下眼睫盯着迷瞪的她,眸中神色晦暗难辨。 天人交战须臾,他的声音仿佛受她感染,抽干力气般的干瘪:“我骗你的,我不是二哥。” 然而她却像是没听到,浅浅沉吟:“对不起,我逆袭失败了……真丢脸……” 牧容一愕,手臂环她更紧,“不会,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的声音传入耳朵仿佛隔了千重山似得,不过她的确已经尽力了。卫夕会心轻笑,细弱蚊蝇的嗫嗫道:“好累。我要睡觉,二哥别吵我……” 睡醒了,说不准就回到现代了。 “别睡,听话!”牧容顿然急躁起来,抚在她脸颊的手狠狠晃了晃,然而她却阖眼倚在他的胸口,安静的可怕,携出股一睡不起的错觉来。 牧容凝睇着她,清隽的面容遽然笼上冰花。末了,他咬牙狠嗤,对外室厉呵:“再快点!违者斩!” . 京城,同安大街。 鲜衣怒马疾驰而过,其后跟着一辆雅致低调的马车。为首之人挥鞭厉呵,驱逐挡路之人。百姓吓得惶惶然,躲闪不迭的也只有幽怨倒地的份儿,嘴上却不敢多吐一个字。 得到信儿的青翠领着几个丫头在府邸门口翘首以待,嘚嘚的马蹄声终于从远处传来,马车还未停稳,她便捋起裙角急慌慌地迎了下去,“大人,卫夕姑娘怎么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