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牧容偷偷吁了口气,昨日是有些疯狂了,当真怕她吃不消呢。他回过神来,嘴角噙着清和的笑,“帮本官褪了披风。” 呵,把她当奴婢使唤了。卫夕垂头瘪瘪嘴,却也只能乖乖上前。谁让她是做属下的呢,受制于人啊! 她个头不算太高,身子又瘦削,站在他身前,好像能被他包进去似得。牧容一直在看她,眼神灼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莫名发燥,目光死死锁住那包金系带,看也没看他。 这款比上次那个简单多了,解起来倒是方便。可她蹙了蹙眉,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使劲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像一次性喷了半瓶子coco! 狐疑的目光渐渐上移,和他胶着在一起时,她惊诧的瞪大了眼,嘴角的肌肉猛然一抽,“大人,真没想到啊……你还有抹粉的癖好。” 死娘炮! 被她这么一提醒,牧容这才恍然大悟,竟然忘记了先将香粉洗掉!耳根登时烧的滚烫,他视线飘忽起来,面色十分难堪。 卫夕接下披风搭在腕子里,无言凝视他,眼神别有深意。 他被盯得浑身难受,末了,索性破罐破摔,一捋曳撒坐在圆凳上,正色道:“少在这戏谑我,我为什么擦香粉你不清楚吗?” “嗯?”她愕愣一瞬,牧容有些幽怨的睨着她,让她愈发迷惘,只能移开视线,无意地去打量他。 她站着,他坐着,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顿时有些意外的发现—— 卫夕眼眸一亮,呵腰指了指他的脖子,“莫非是因为这个?” “要不然呢?”见她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牧容倒也不尴尬了,眼波轻柔地和她对视。有些事说起来羞赧,却也总要开诚布公的。 好半晌,卫夕才反应过来,惊愕道:“……大人,你强强民女了?! 锦衣卫果真不是东西啊! 瞧那张脸给挠的,那草莓印种的,太狠了点吧! 她被慑的目瞪口呆,丰泽的唇微微张开,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态。牧容似乎也被她感染了,呆傻的杵在那儿,脸上的神采变幻莫测,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胡说什么,难道昨晚发生的事你不记得了?” “昨天发生的事?”卫夕从诧哑里清醒过来,不解的歪歪头,讪讪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吗?我喝多了,记不清了。” 殊不知她这话让牧容愣了一记,期期艾艾道:“记……记不清了?” 卫夕笃定的点点头,随后弯起眼眸,笑盈盈道:“难道我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大人提醒提醒我,说不准还能想起来呢!” 牧容没说话,道不明的眼波在她眉眼间流转开来。 火烛映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瞳仁儿燃的清亮,如若含着一汪水似得。她笑起来很好看,纯真又质朴,贝齿在唇里若隐若现,泛着微微品色,无知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心窝子沉了沉,那般炽热的*光想想就能让他血脉喷张,而她却给忘了。是该怪她脑仁不中用,还是该怪他没出息? 郁气填胸,他恨不得一吐为快。话在唇齿间反复游走,最终却被囫囵吞回去。 他该怎么开口?说她酒醉后故意引诱他,然后他上了套,然后他们……若是信了也罢,若她不信,那他岂不是背上了一个趁人之危的罪名? 丢干净他牧家的脸面算了! 牧容欲言又止,古怪的变幻着神色,深邃的丹凤眼暗含深意似得,让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诡异的静谧暗自浮动,卫夕脸上的笑意渐消,下意识的捏紧了裙角。她看看他的脸,又看看他脖上的痕迹,纤纤手指越扣越紧,嗫嗫道:“莫非——” 莫非这是她造的孽? 可是……她不是这么直白暴力的人啊! 卫夕的眼瞪地溜圆,惶然惊恐的情绪不加掩饰的外露出来。牧容估计她猜的差不多了,但她面上的表情却让他心头愈发暴躁。 眼神在空中杀了会,他的手气得抖了抖,抿了抿唇,神色却愈发淡然,“没什么事,本官昨日去了万花楼,新来的姑娘真不错,那身板……”瞥了瞥卫夕的胸,唇角扬起的弧度有些风流,“比你强多了。” 万花楼? 单听这名就是个妓-院,风尘女子做派孟浪,难怪他被挠的满身道子! 天下乌鸦一般黑,卫夕暗暗思忖,松快的挑了挑眉梢。还好还好,虚惊一场,她就知道自己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先前吃了一亏,她才不会再去招惹他呢。 方才她还像是被吓掉魂似的,现下又笑意盈盈的,态度已然很明了了。牧容眼眸一冷,遽然起身,面色无异,却发狠似的抖了下曳撒。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