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小蜜’是什么官职?” 卫夕愣了一记,倏尔摸了摸后脑勺,“那个,就是跑腿的小跟班,顺便照顾我们指挥使大人的饮食起居。” 除此之外还得照顾他的房事,当然,这点她是不会告诉唐子的。 “原是这样。”唐子领悟的点头,眼神瞥到了她指尖泛黄的茧子,复又看向她那张如花的笑脸。一双小鹿眼弯成了月牙,有些腼腆,很是纯澈。乍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和他家小姐差不多。 但同样的年岁,两人的命运却是截然不同的。 徐家千金娇养在深闺中,不知人间愁事。和她相比,眼前这个姓卫的姑娘似乎是个有故事的人,毕竟锦衣卫里鲜有女人的存在。 “姑娘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为何要加入锦衣卫?”唐子叹气道:“恕我冒昧,锦衣卫虽然光耀,但那般血雨腥风之地,委实不是人待得地方。” 他是个直性子,话糙理不糙。卫夕也明白,锦衣卫的确不是人待得地方,里头都是活着的鬼,习惯行走在危险流溢的边缘地带。 她意味深长的瞥了唐子一眼,复又将手肘搭在圆桌上半撑住额头,视线从眼梢处流泻到了牧容身上。 方才的医治似乎有些作用,他阖眼睡的很安祥,侧颜的弧度柔和又漂亮。就是这么一个如玉公子,享受着万人仰慕的荣光,也承受着旁人难以想象的艰难。 她以往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性子阴晴不定,总是一副笑面夜叉的模样。如今她似乎摸到了点门道,心里苦的人,面上总是习惯笑。笑久了,也把自己麻痹了。 卫夕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拔步床边,为牧容掖了掖被角,又拭去了他额角上的薄汗。她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坐在床边静静的凝着他,眸中的黑色漩涡沾染上一股迷离的意味。 沉寂了许久,她声似梦呓,“我为什么要加入锦衣卫呢?这大概就是……宿命吧。” 万世皆有机缘,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若是慢慢追寻下去,或许她会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宿命。 简单的两个字,里头蕴涵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人生总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唐子听在耳朵里,不禁联想到了自己,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不过单看卫夕那绻缱的眸光,他便心知肚明,她和指挥使的关系并非只是“跟班”这么简单。 在他失神时,门外走进来一名身穿雪青袄裙的女子,十六七的模样,梳着简单的花顶发,却不耐不住她肤白貌美,一眼看去甚是吸人眼球。 眼神对上唐子后,她低下头,脸颊染上了柔艳的薄粉色,“唐大哥,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怯怯的,像是棉花一样软绵绵的。卫夕登时回过神来,循声看去,只觉得那姑娘长得很端庄,典型的大家闺秀。 唐子一怔,面色旋即变得沉稳,起身朝她揖手,“见过大小姐。” 客套的问好俨然让女子有些失望,她勾勾唇,垂下头不再说话。 诡异的沉默让人有些窒息,唐子叹了口气,看向一直凝望他们的卫夕,“卫姑娘,我来介绍一下。”他朝身边比了比,“这是徐员外的大千金,徐婉宁。”随后又示意着卫夕,“这位姑娘是锦衣卫的官爷,卫夕,负伤的那位是指挥使大人。” 徐婉宁很懂礼数,旋即换上一副笑颜,上前几步叩首道:“小女徐婉宁,见过两位官爷。” 这些繁杂的礼数还是让卫夕有些不适应,她呵呵一笑道:“别客气,赶紧起来吧。这些时日还要在徐府叨扰,麻烦你们了。” “官爷说的哪里话,不麻烦的。”徐婉宁连连摇头,陈恳道:“爹爹说了,若是能救得了指挥使大人,也是我们徐家修来的福气。您大可安心住下去,若有需要请尽管吩咐,我们定会竭尽全力。” 小丫头倒是个会说话的,卫夕对她的好感倍涨,感激道:“那就多谢大小姐了,等大人醒过来,我一定会为你们徐家请赏的。” “多谢官爷。”徐婉宁福了福身,“小女就不打扰官爷们休息了,先行告退了。” 卫夕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