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又有些恼怒谢宁,听到鲁王这么说,只勉强笑了笑:“那三叔路上慢一些,我忧心兄长,恕不能远送。” 鲁王摆摆手,干脆利落地跳出假山,找到猫在另一侧的太监,一边拍那太监的脑袋一边道:“你这家伙倒是会偷懒啊!有什么情况也不和你家王爷我说一声!” 那太监摇头晃脑,似是躲藏又似是耍宝:“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实在是、实在是那位大人的煞气太强,小的没有您那等龙气护身,看到她就腿软啊!” 鲁王听后忍不住翻白眼。 他原来的太监是孟淑妃赐下的,当年事变后,那个太监也没了,事后内务府单独给他分了新太监,就是现在一直用的这个小德子。 小德子比鲁王的年纪还要小三岁,刚到鲁王身边没多久,就目睹了某国公女土匪暴揍鲁王的场景,自此谢宁就成为了小德子心中的凶神恶煞。 鲁王摇摇头,他没好气地说:“行了,那家伙走了,随爷出宫!” 鲁王潇洒地跑路了,荣华公主反而犹豫了许久,走出花丛,回到凉亭。 只见太子坐在凉亭栏杆边,正看着远处的湖发呆。 荣华公主慢吞吞地进入凉亭,她刚坐下,就听到太子说:“阿宁想要继承镇国公的衣钵。” 荣华公主一愣,她知道啊! 谢宁自小练武,不就是为了继承吗? 似乎知道荣华公主心中的想法,太子头也不回地说:“不是武学。” “阿宁想要为孤永镇边疆。” “什么——?!” 荣华公主还没坐稳,就被这句话惊地站起来。 ☆、真兄妹 听了太子的话,荣华公主一脸懵逼。 她有些慌乱:“阿兄,您在说什么啊?阿宁是女儿家,怎么可能一辈子在军中打拼?她不嫁人了?她不持家了?她不生子了?” “再说了,如今镇国公犹在,阿宁尚可在军中,就算御史上书弹劾,也可以镇国公亲卫搪塞过去。” 荣华公主越说语气越严肃:“若来日镇国公不在了,阿宁要怎么办?她以女子之身占据军中要职,甚至镇守边疆,我楚朝男儿难道都死绝了吗?就算阿兄愿意委任阿宁于边疆镇守,可是朝中重臣不会放过她的!” “阴阳颠倒,男女不分,礼法大乱,牝鸡司晨,惟家之索,祸国之道!” “到时候阿宁唯有一死之以全阿兄清名,可是阿兄又于心何忍?又将如何悲痛?!” 荣华公主的声音越来越大,黑色的眼眸中全是愤怒和不解。 “阿兄!你怎能如此糊涂!?” 她一时激怒,甚至忘了用敬称,脱口说出斥责之语。 太子听后终于回头。 荣华公主对上太子那双眼眸的瞬间,不由得浑身一震。 太子的眼眶中竟翻滚着泪水,只是始终未曾落下。 他一闭眼,泪水划过脸颊,再睁开,眼中无尽的悲伤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反而微笑起来。 太子微微叹息,他笑着夸赞荣华公主:“早听说阿姽这几年在好好读书,如今一见,真是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荣华公主一噎,满腔怒火这么一卡,竟全化为乌有。 她看着兄长脸上的笑容,却忍不住想要落泪。 她的兄长啊,为什么可以在悲伤的时候露出如此温柔的笑容呢? 太子抬手轻轻拂过妹妹的眼角,感受着指尖的湿润,他温和地说:“孤知道你担心什么。” 荣华公主哽咽地说:“阿兄既然知道,那为什么?” “阿姽,我们是皇室。” 太子轻声说:“父皇曾有教导,这世上有人为三,一为阴,一为阳。” “哪怕是宫中内侍,也可为男可为女。” “还有一人。”太子看着身边的妹妹,慢慢说:“是皇帝。” 荣华公主的眼睛微微睁大,浑身一僵,她被兄长的眼神看着,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存在锁定着,竟不敢微动分毫。 “阿姽,你记住了,一旦登基为帝,就只是皇帝了,没有老幼之分,没有男女之分,没有大德和无德之分,更没有亲疏之分,就只是皇帝,天帝之子,坐拥四方国土的楚朝之皇。” 荣华公主的脸色苍白若纸,她扯扯嘴角,在兄长如有实质的目光下,她心乱如麻,紧张而忐忑。 “阿兄,您,您说这个干吗?” 一害怕,她又开始说敬语了。 太子再度叹了口气,他挪开目光,看向远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