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朝出山来。”弈心也双手合十,微微笑着。 “多谢禅师和弈心小师傅,其中还有一个要紧关节尚未打通,我得去和朋友商议。崔豪若来,烦请禅师让他到十千脚店去找我。” 冯赛忙出了烂柯寺,快步走向十千脚店,快到时,却见孙献在前面慢慢走着。他几步赶上去:“孙兄弟,我正想找你,事情我已经大致想明白,你我一起到十千脚店细说。” “太好了!” 两人一起到了十千脚店,找见周长清,引见过孙献后,一起到楼上,点了三盏茶,坐了下来。冯赛先将哥哥冯实的信递给周长清,周长清读完后,又递给孙献。 孙献读罢,纳闷道:“这信除证实了汪石和他那四个同伙是从广宁监逃出来的外,并没有什么新线索啊。” “不,信里还解释了汪石那五万贯本钱的来由。”冯赛笑着摇摇头。 “哦?我怎么没看出来?” “你是说和钱监苏敬的死有关?”周长清问道。 “嗯,事情得先从工钱说起。汪石是去年夏天从一条隐秘穴道里逃走,当时想拉那四个同伙一起走,那四人却想等拿到拖欠了半年的工钱再走。然而,他们最终还是没能等到工钱就逃了。古怪的是,他们才逃走几天,工钱就发放了。” “这和汪石那五万贯本钱有什么关系?”孙献问。 “这里有几个日期,都在十月头几天——初一,汪石那四个同伙逃走;初三,广宁监发放拖欠的工钱;初五,广宁监那十万贯新钱起运;初六,监官苏敬一家亡故。” “这几件事日子接得很紧,难道都是汪石设计好的?但这几件事之间,看不出什么关联哪。” “疑点在监官苏敬妻儿的死因里。” “苏敬妻儿都是中了河豚毒死的,有什么疑点?” “当地仵作查出苏敬妻儿是中了河豚毒,这一点恐怕不会错。不过他查毒的方法有个遗漏。” “什么遗漏?” “那位仵作是剖开了苏敬妻儿的肠胃,发现其中的食渣,才查明了死因。但是,吃河豚中毒的人,都先会呕吐、痉挛,接着才昏迷死去。那仵作只需要查验地上的呕吐物,便可以验证死因,何需剖开肠胃?” “难道是没呕吐?” “不,是没在那里呕吐。” “没在那里呕吐?!你是说苏敬的妻儿不是在家里中的毒?” “嗯。证据在他家右边那个邻居。” “那个茶商家?但信里什么都没有说啊。” “苏敬的那对小儿女。”周长清忽然道。 “对。那茶商的妻子体弱多病,听不得隔壁苏敬的儿女吵闹,让仆妇买了些东西,送过去说过两回。之后那一阵,苏敬家就安静了。” “两个不懂事的顽童,你让他们安静一两个时辰都难,何况几天?”周长清道。 “苏敬妻儿那几天不在那宅子里?”孙献问。 “嗯。” “那他们去哪里了?” “应该是被人绑走了……”冯赛话一出口,立刻想到自己妻女,心里一抽。 “哦?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有三处,第一处是苏敬家雇的那个厨妇,事发前几天,她的父亲忽然病故,她回去奔丧。” “这件事就更远了,有什么关联?” “那厨娘的父亲是个渔夫,常年在浔阳江水上捕鱼,却淹死在水里,这略有点不寻常。” “这倒是,那另两处呢?” “第二处是,对面水饮摊的老婆婆说,那几天苏敬的妻妾都没有出门;第三处则是左边那宅子。” “那个书生?” “嗯,那书生李二郎恰好在九月最后两天赁了那宅子。事发后,又立即不见了。据那牙人描述,那书生还带了一个仆人,二十七八岁,有些魁梧。我猜那仆人正是汪石。” “汪石?!那书生呢?”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