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苦只觉一股血气直接冲上了脑子,把她整张脸都烧得通红,然后又哗啦一下冲下了脚底,她的表情复归于一片惨白。她猛地转过身,破口道:“你什么意思?” 未殊怔了一怔,“我的意思,他不是睡了你,为什么是你来?——还是说,你就是弋娘?” 无妄扶住了额头。 阿苦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晌,咬着牙道:“弋娘是我娘!” 赵主簿哇地一声哭丧着脸跑到了未殊身边:“仙人,仙人你给评评理啊!九坊那种地方,我可是从来不去的啊!你也知道,我家有只母老虎——” “我不知道。”未殊道。 赵主簿傻眼了。 他再是迟钝,也听出了仙人这简简单单四个字里蕴含的浅淡如无的不耐。阿苦看了他半晌,忽然道:“你就是那个仙人?” 无妄开口了:“不错,这便是圣上钦封的容成仙人。” 阿苦静了静,仍是看着白衣人,“我以为你老得多。” 无妄猛一咳嗽,“小姑娘话本听多了吧?” 阿苦冷笑一声,踏前一步,“仙人不是会算命吗?你算一算他去了哪里不就行了?” 未殊又看了她一眼,好像是觉得她很有趣,也好像是觉得她很滑稽。她被这眼神莫名其妙地激怒了:“看看看,看什么看,睡了人就要给钱,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没有去过。”未殊好脾气地开口,“赵主簿日日都来敝司报到,勤勤恳恳,你看他的眉心黯淡,显然是久未行房……” 这一回,不仅是无妄和赵主簿,就连钱阿苦都结结实实地呆住了。 她睁大了一双眼睛,樱桃小口微微张成一个圆,舌头打结了半天,不知过了多久,才丧心病狂地大喊:“你你你你——你这个流氓!” 未殊顿了一顿,又顿了一顿,“你说什么?” 阿苦拼命甩了甩头,“那个……我说你懂的真多。”想到自己今日来这里的目的,她换上了一副堆笑的嘴脸,这几个字却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 赵主簿这才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又心有余悸,“仙人明察秋毫,令下官佩服,佩服!” “都在《太女玄经》上。”面对赵主簿,未殊的神色却是淡淡的,淡得有些木然。 赵主簿顿时又想哭:我不就是书读得少了点,你也不必这样堂而皇之地说房中吧……他现在只想立刻消失:“下官这就去攻读!” “嗯。”未殊微微颔首,全不觉得自己刚才给他推荐了一本怎样羞耻的书。赵主簿即刻脚底抹油地跑了,未殊也想往回走,却又停住:“你还不走?” 一样的声调,一样的音色,一样的情绪。 阿苦听见这四个字,就好像听见了上天的神谕,她傻愣愣地抬起头,心中想:你还记得我吗? 你如果不记得我,为什么会说出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的话? “仙人!”她轻声,“我——我——对不起!” 未殊不明就里地蹙起了眉,“为何?” 她手捻着衣角,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我……我那日假扮神君招摇撞骗,你好心不点破,今日我又来诬赖赵大人……我知错了,仙人,对不起!” 未殊静了许久,好像在努力地理解她这道歉的理由,末了,缓缓地道:“这与我没有干系,你不必对我说。” 阿苦觉得与他对话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她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我——我想拜您为师,学习占卦!” 空气凝固了。 听见这话,无妄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了,当先咋呼了起来:“你开玩笑吧你?你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