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添乱了!”骆姐忽然哑声打断他,“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你不尊重我没问题,但能不能不要当着其他人的面说这些?” 沐溪隐愣住,任由应书澄牵着手,小必也是,一言不发地瞪大眼睛看着。 骆姐摇了摇头,疲倦地蹲下来,很快眼泪纵横,和个孩子一样可怜兮兮地念着:“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明天该怎么办?我也想有人依赖,但谁让我依赖?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错了还不行吗?” 沐溪隐感到心痛,慢慢走到骆姐面前,蹲下后拿双手按在她肩膀上。 等骆姐带着儿子走后,沐溪隐锁上咖啡馆的门,转身拉着应书澄的手走回去。 “骆姐很可怜。”沐溪隐说,“她之前还去看过心理医生,但效果不是很好,放弃了。” 她继续说:“没想到在咖啡馆工作后,竟然遇见一个又一个不开心的人。” “很正常,每个人都有情绪。” “你也有不开心的事?” “当然。” 她沉默。 他实话告诉她:“我和父母的感情疏离。小时候他们常常有各种理由不在家,让我去外公家吃饭。常听别的同学说一家三口去哪里玩了,心里很羡慕,也很失望。你知道,小时候被父母喜欢和认可是一件重要的事,因为他们常常不在我身边,我有一种很失败的感觉,好像自己哪里出了问题。” 她觉得心疼了。 “他们在家也很少交流,各做各的,我们很少有机会一起去完成一件事,家庭作业或者去游乐园,印象中好像只有两三次。时间长了的结果是,有段时间我缺乏和人沟通的能力,喜怒哀乐也不会正常表达。”他看着她说,“青春期的时候,我是存在心理问题的。” 他的话令她有些意外,但仔细一想也在情理当中,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会遇到问题。 “我不愿被人打扰,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一整天都不理人。和人有分歧的时候会很烦,不想去妥协,整个人很执拗,让人讨厌。”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现在很好,很讨人喜欢。”沐溪隐赶紧说。 “也许只是讨你喜欢。” “不,我觉得很多人会喜欢你,你很善良,愿意去帮助他们。” “你把我想得太好。”他说,“有时我选择做一些事不过是一种职责,或者是不得不做,并不是因为自己有比别人更多的爱心。” “那也够了,至少你做了。”沐溪隐肯定他,“在我看来,有责任感很重要。” 她柔软的发尾在风中轻轻摇摆,带着夜风的温柔,他看着她乖巧依顺的模样,心里感到温暖。 和她在一起,他会感觉踏实,甚至找到一种存在感。 下一秒,她说:“不如你尽快回去工作吧,我觉得那样你会比现在开心。” 他移开目光,看向对面的马路,没有接话。 “工作会让你觉得自己很有价值。”她说,“你可以帮助很多人,不是吗?” “但也许他们会因为我的话感到更失望。” “怎么可能?” “语言会不经意间伤害到别人,懂吗?打开一条缝隙,让人看见一些希望,有些人会去坚持,有些人却会因为困宥在原地,因为始终触不可及而变得异常脆弱。” “我不太听得懂你说什么。”沐溪隐摇了摇头,声音比刚才更温柔,“但我想说的是,你应该继续工作,无论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都不要轻易放弃。” 他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