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7日深夜时分,顾眉生穿了一件黑色冲锋衣出现在了秋波弄的路口。 一辆银灰色座驾的车窗拉下来,顾钰墨坐在驾驶座对她道,“上车。” 顾眉生坐进去,问,“哪来的车?” 顾钰墨咧嘴一笑,“顾子墨的车行里‘借’的试驾车。” 顾眉生轻勾了唇,心想,她跟顾钰墨果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脑回路都奇异的相似。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画廊的后门出口。顾钰墨取出平板电脑,“我只可以把里面的安全监控系统关闭五分钟,所以你进去先要把里面的摄像头都砸了。” 顾眉生点点头,戴上风帽,将冲锋衣的拉链拉到底遮住小半张脸,又取出手套戴上,打开车门走进了夜雨中。 她走到后门口,将脚上的军靴脱下藏在角落,然而跳窗而入。 顾眉生将顾钰墨事先告知她的几个摄像头悉数砸烂,正要将墙上的画取下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略显慌张的男人声音,“你是谁?!” 她没有即刻回头。耳边传来极轻脚步声,没多久,她便感觉到一个黑影投影在了面前的墙上。 顾眉生迅速转身,手里的辣椒水喷雾不停喷向他的双眼,然后一个旋脚踢在来人的侧耳脑门处,他顿时痛得眼前一黑,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拿到画卷之后,顾眉生又将现场砸了个凌乱不堪,才打电话给顾钰墨,“进来帮忙。” 顾钰墨很快进来,望着昏倒在地上的人,“这是谁?” 顾眉生不答,与他一起把那盗画人扛到了车上,“去水门街。” 中途经过垃圾站时,顾眉生脱下了男人脚上沾了雨水的鞋子,然后一把将昏迷中的人推进了大雨中。 顾钰墨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啧了两声,“我忽然觉得你平时对我还是挺温柔的。” 顾眉生没空搭理他的调侃,说,“你想办法把这些画藏在顾子墨那里。你能偷他的车,放几卷画应该没问题吧?” 顾钰墨点头,“当然没问题。栽赃嫁祸这种事儿,老子最爱干。” 水门街的弄堂口,顾眉生提着那双鞋子下了车,转身对顾钰墨说,“你先走吧,我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去。” 顾钰墨不放心,“这是哪?” “邱凯住的地方。”顾眉生道。 “你来这里干嘛?!” 顾眉生浅笑吟吟,对他说,“何美琪母子监守自盗,邱凯则是他雇来的窃贼。”不给邱凯惹点麻烦,怎么对得起他那晚对自己的出言不逊? 顾钰墨恍然大悟,笑着低呼道,“难怪你要脱下那男人的一双鞋!顾眉生,你这招一把刀两头切,真是太阴损了!” 顾眉生清浅的声音隔着风雨声传进顾钰墨耳中,“这才不过是刚开始。” 4月8日早上,刘悦去水门街,进门就看到邱凯的出租房里一片狼藉。而他则满脸是伤,情绪暴躁地砸着东西。 刘悦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 地上有一张被邱凯撕烂的借贷合同,刘悦道,“高利贷的人来过了?” 邱凯满眼猩红,一看就是宿醉还未醒。他烦躁地扯着头发,“妈的!不知是哪个王八蛋!居然趁老子睡着的时候来催账!” 刘悦放下包,替他收拾屋子,在看到门口的一双黑色铆钉靴时,她奇怪道,“你这双鞋是哪里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邱凯走进厕所,不在意地道,“估计是昨天在哥们家里喝酒,穿错了。” 刘悦见门口就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