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一阵,问顾子墨,“你也不知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子墨耸了耸肩,却又道,“我虽然不清楚您是怎么走进我订的这间套房的,但我却很清楚,我进来时,您已经与里面那个嗜药的女人躺在了一起。” 他笑,“我若真的要算计您,还是有机会的。” 罗根彻底沉默了。 顾子墨这才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您该知道,在鸿云集团,谁将会是我最大的对手。” 罗根看着他,终于端起了面前的酒杯,像是一种承诺,一口饮尽了那杯红酒。 * 夜来,华灯璀璨,晚风飘荡着顾眉生身上的翠色薄衣裙。 年华美好的年轻女孩,身上总有种挥散难去的奇妙吸引力。 两个人离得近,顾眉生裙摆上的薄衫总会不小心拂在栾亦然的深色裤管,发出极轻沙沙的声响,带着极缠绵缱绻的味道。 栾亦然不期然又想起水镇的那个黄昏,握着女孩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顾眉生有些奇怪地转头看向他。 栾亦然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那天你们从水镇回来,路上没发生什么吗?” 顾眉生下意识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栾亦然更紧地握在手心里。 她低头,轻压下身上不停抛起的裙摆,“你什么都知道。” 他跟踪了她?还是派人跟踪了她呢? 栾亦然看了她一眼,说,“那天,高速雾散开通后,不到一个小时又再次关闭。算算时间,基本的推理能力,我还是有的。” 顾眉生沉默一阵,依旧选择轻描淡写,“出了个不算严重的交通事故。” 栾亦然明白,顾眉生说的都是实话,只不过她选择了最言简意赅的叙述方式。 他心中有些失落。 他喜欢的女孩与其她的同龄女子太过不同。 她痛了不会喊疼,难过了不会哭,亦不懂得对着他撒娇。 顾眉生仿佛不懂得如何在旁人面前释放自己的情绪,她的心似乎有一部分被自己锁了起来。 她不想走出来。他无法进的去。 栾亦然始终记得那一次她经历地漫步目的奔跑之后,靠在自己的怀里,哭得仿佛肝肠寸断,无比委屈的样子。 栾亦然不是登徒浪子,他喜欢顾眉生,除了她艳丽的样貌,还有她沉静而深邃的灵魂。 但栾亦然亦永远不会忘却,多年前初次见她时,女孩脸上那抹足以融化所有冰雪封融的笑。 他伸出手,抚上她的面容,说出口的却是,“没事就好。” 仲夏夜,灯火炫丽犹如白昼。连风都带着丝丝暖意,混着栾亦然脸上纵容而柔软的笑,就这样吹进了顾眉生的心里。 她懂的。她都懂。 懂栾亦然带给她的暖,懂他对她的在意。 但她不懂得如何去倾诉,尤其是那些被掩藏了太深太深的心事。 顾眉生伸出手,覆上了他的手背。 栾亦然扬唇,脸上笑容又深了几分。他说,“送你回家?” 顾眉生摇摇头,实话实说,“我还有事。何况,今天这样的场合,我一定是要跟父母一同回秋波弄的。” 栾亦然倏尔皱起了眉,看着她,说,“不许单独去找罗根。” “他不会对我怎么样。”顾眉生道。 栾亦然冷哼一声,道,“禽兽不会在自己的脸上刻上字。” “……” 顾眉生知道这人不会再让,只得与他一起返回了宴会厅。 宴会厅里,客人渐散。两人走到门口,就看到顾鸿华与张小曼并肩从里面走出来。 张小曼的目光从栾亦然脸上很快掠过,然后对他身旁的顾眉生道,“我们该回家了。” 顾鸿华与栾亦然点头示意,微笑着问女儿,“这位是?” 张小曼却开了口,她说,“眉生在荣铁的老师。” 顾眉生从小到大,所有的学校活动和家长会都是张小曼去的。顾鸿华不认识女儿的老师,一点都不奇怪。 顾鸿华因此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罗根这时从宴会厅走出来,用西班牙语唤住了顾鸿华和顾眉生。 他先对顾鸿华说了几句话,然后转头看向顾眉生,“眉生小姐,能否单独与你说两句话?” 顾鸿华带着张小曼先上了车。栾亦然却一副全然没打算离开的意思。 罗根看他一眼。栾亦然一脸的气定神闲,道,“你们说你们的,我又听不懂西班牙语。” “……” 顾眉生知道这男人其实固执的很,于是看向罗根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