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家财产外迁?那荣城以后的经济会否收到影响? 有些人,生来注定就是要处于是非流言圈中。 顾眉生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至于栾亦然,他半开玩笑地对顾眉生说,“早晚都是要适应的。” 事后,石岑与栾亦然一起喝酒。石岑望着他,啧啧称奇,“我还记得上学那阵,你最恨被现实琐事束缚了手脚。现在倒好,自己主动跳进了是非里去。” 栾亦然笑,把玩着酒杯,“本是意外。现在看来,这意外造成的结果,倒也不差。” 12月12日那一天,白沫先望向顾眉生的目光很奇妙,令栾亦然心中隐隐生出不悦。 顾眉生周遭的桃花实在不少,这一点栾亦然是很能理解的。但是这白沫先…… 白沫先望着顾眉生,眼中明明有弓藏善掖的狼子野心,话语间却满满皆是亲和良善。 后来,顾眉生对栾亦然讲了一个故事,她说,“春秋时期,有个人名叫卫礼志,善为道貌岸然之事,常爱将仁义礼数挂于口。他出身草莽,却日日肖想邢国国储之位。有一日,他行险招,杀了邢国太子,取其首级,夺其王位,毁其家族。不仅如此,他成为国储后,还特意命人将他这段经历编撰成册,供后人仰止。” 栾亦然自从今年三月初回国,到现在的12月中旬,足足九个月有余,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顾眉生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生活周遭的危机。 她口中那个恬不知耻的卫礼至,显然就是生活中的白沫先。 这段时间,栾亦然和顾眉生每天都会见面。大部分的时间是栾亦然去秋波弄看她,但若顾眉生觉得倦了累了,却总是喜欢让栾亦然带着她回华庭一号。 她对栾亦然说,“在秋波弄,常常噩梦。我也曾在苏棠建议下见过心理医生,唐朦也教过我许多改善睡眠的法子,都不大有用。只有在你这里,什么方法都不用试,一沾到枕头就能好眠。” 这也是第一次,顾眉生卸去层层防御和顾忌,在他面前忽然变成了一个家常的,懂得倾诉的女孩,将心事都说来与他分享。 女孩的双眸轻闭着,身体放松地倾侧着,靠在栾亦然怀里。他低头凝神看着她,手一下下,摩挲着她如雪肌肤。 他轻吻她的耳垂,触感湿润,心在潮声间渐渐变得波澜起伏。 栾亦然终于不再满足于那一个个流于表面的亲吻和拥抱。他想要从女孩身上索取的东西,变得急切而盛大。 顾眉生被他覆于柔软床衿之间,原本还是一味应承,后来“火势渐盛”,她便也慢慢伸出手,环上男人性感的脖颈…… 两个人的理智在这样的亲密接触中渐渐剥离了身体,血液逆流,头脑发热,清晰眼眸渐渐变得迷离涣散。 一切浮浮沉沉,只是纯粹地追寻心底最深处的本能。 栾亦然开始察觉到自己藏于心海极深处的隽永贪念。他贪恋顾眉生冰雪封融后的那点点温暖;他喜欢看她站在自己面前,或言辞犀利,或蓝眸轻转,或偶尔与他针锋相对。 他喜欢看到顾眉生脸上任何一抹生动或是疼痛的细微表情。 顾眉生待他越是不同,栾亦然便觉得自己越发地不知足。 不够。不够。不够。 他待她的好还远远不够,他还仿佛什么都不曾为她做过。 顾眉生生活里的酸涩艰辛,步步为营,他还未曾为她真正分担过。 他还未能令她忘却心中的深邃恐惧。 他只不过给了她点滴温暖,她怎么就能够这样对他倾心相待了呢?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