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华听到女儿轻而软的声音,望着她那张与张小曼极其相似的面容和轮廓,双眸猝然潮湿。 顾眉生将顾鸿华的细微情绪看在眼中,眸眼一如既往地寡淡,面色却是平静乖巧的。 顾鸿华却并不介意顾眉生的态度。 他这个女儿,个性太过寡淡清冷。她也曾在他面前巧笑柔语,但顾鸿华心中明白,那都是顾眉生的保护色。 他像是眷恋红酥阁的温暖,走到窗边沙发坐下,“原本,我是计划等你过了18岁生日,送你去英国念书的。你如果不喜欢英国,加拿大,北欧都是极不错选择。” “去国外待上三五年,再回来帮我打理鸿云集团。” 顾眉生安静听着。无惊,亦不觉得喜。 “再过五年吧。”顾鸿华说,“城北铁路将会在你22岁的时候竣工。等我把鸿云打造成参天大树,再交给你。” 五年…… 顾眉生抬起头,望着置身在阴影中的顾鸿华,“爸爸,鸿云如果不接城北项目,会怎样?” 顾鸿华说,“不会怎样。但我不做,白沫先就会做。一来二去,我们就免不了要受白家夫妇的牵制。” 顾眉生轻轻颔首。顾鸿华的言外之意,她懂。 白沫先手段太脏,一旦沾了上风,绝不是丢几个公司,失一笔钱那样简单的。 顾鸿华在红酥阁待了很久,一直到大约10:30才起身回房。 顾鸿华和顾眉生都没有留意到不远处那道刚刚走进顾云礼房间的人影。 那是顾礼墨。 深夜,他从秋波弄离开,去了顾子墨入住的医院。 顾子墨在深切治疗部昏迷未醒,顾礼墨有重重心事不知道该对谁说。 他走出病房,却被早就等候在走廊外的彭青叫住了。 顾礼墨望着眼前看起来格外瘦削的年轻人,眉头微蹙,语气不耐,“你认识我?” 彭青毫不避忌地望着顾礼墨那只残缺的眼睛,“顾礼墨先生,我不只认识你,我还知道您的亲弟弟是被谁害成这样的。” ☆、人心,是讨要不来的 在荣城,彭青是无名小卒。 郑温娟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年轻人,自然是从苏棠口中听闻的。 顾眉生自从数月前开始踏足股票市场,便开始有了独属于她自己的一个小金库。这个小金库并不登记在顾眉生名下,她是用郑温娟的名字开得户。 虽称为小金库,但这账户里每个月的进账,却是极为惊人的。 但是12月以来,苏棠常常从顾眉生的这个账户中支取钱款。大笔的现金流动,顾眉生是瞒不了郑温娟的。 她也没打算瞒着。这里面有一大笔钱都被转到了彭青的名下。 在荣城,无钱无法成事。 彭青自诩为顾眉生的影子,许多她不方便去做的事情,彭青可以。 郑温娟问苏棠彭青的来历,苏棠不敢欺瞒。当郑温娟知道他竟然是何美琪的私生子之后,还是忍不住轻拧了眉,“这孩子,她这等于是在赌博。” 苏棠心中是认同的,他一向不赞成顾眉生与彭青走得太近。 12月25日圣诞节当天,顾眉生和栾亦然一起来张家吃晚饭。 不过是家常的一餐饭,他们身在荣城,尤其是在张家。中国人,过春节是很重要。而圣诞节不过是花哨的点缀,那是无关痛痒的节日。 晚餐时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