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也不需要这么早,但眉生今天晨起着了凉,嗓子哑了,不便出来吹风,我只得出来代她见个客人。” 他说完,站起身,“慢用。” 两人走到电梯口,秦婉如看着苏棠,“你还不承认你喜欢顾眉生?你在嫉妒栾亦然。” 苏棠没有回应她,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直接走进了电梯。 他专注望着电梯屏幕上的红色数字,脑海中很自然便想起了孩童时代的顾眉生。 那是他刚刚来到张家的第一个春节,一切都看起来陌生而不真实。苏棠一个人坐在客厅的角落里,看着这家人围成一桌开心的包饺子。 那种感觉很糟糕。全室温暖,全屋笑声,但都与苏棠无关。 顾眉生那一年只有4岁。苏棠根本没有看到她当时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他只看到小女孩伸出一双胖乎乎的小手,两只掌心间捧了小山一般的花生糖,递到苏棠面前,“吃,你吃。” 苏棠接过,剥了一块糖放进嘴里,很甜。那是他吃过最甜的花生糖,甜得仿佛心都被酥化了。 小眉生歪着脑袋看他吃,小嘴还不时吧唧一声。苏棠笑,懂了。于是又剥了一颗花生糖放到她嘴里。 小女孩吃了满嘴的甜,心满意足地眯了双眼,她叫他:糖哥哥。 后来经年的相处,苏棠与顾眉生之间的感情堪比这世上最亲密无间的兄妹。 由始至终,苏棠都很清楚自己在顾眉生生命中的位置。 他对她没有占有,没有私心,没有希冀,也没有渴望。能拥有顾眉生完整的童年,对苏棠来说,已经很满足。 他是她的哥哥,他要倾注自己的所有,去赠给顾眉生一生的甜。 苏棠很了解顾眉生,但他并不了解栾亦然。他就像这世上所有杞人忧天的哥哥那样,担心这个男人配不上顾眉生的真心。 苏棠走后,栾亦然很快便放下了手中的餐具。 顾眉生晨起着了凉?哑了嗓子?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惟独他栾亦然不知道。 他走出餐厅。这天天晴,气温很难能可贵地回了暖,日光拂在脸上,还挺热络。 手机响起,殷实在电话那头问他,“老板,你约的客人已经到了,你自己怎么还没来呢。” 栾亦然坐上车,说,“你替我见吧。” 原本计划得天衣无缝的一场不期而遇,现在……全毁了。 秋波弄里,顾眉生难得地赖了床。张小曼给她炖了雪梨汤水,又说请医生来给她看看,顾眉生都不要,她说,“我困,就想睡觉。” 张小曼见她蜷缩着身体窝在床上,好气又好笑,“又不吃药,又不打针,就请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顾眉生摇头,“我没事。” 张小曼拗不过她,把卧室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算了,等你睡饱了再看情况吧。” 张小曼离开后,顾眉生抱着被子睡得昏天暗地,嗓子偶有干涩,她不时地轻咳出声,期间只起来喝了一杯水。 她情愿这样咳着,也不想去医院看病扎针。 顾眉生基本属于百无禁忌的人,但她从小就见不得任何形式的针。针筒,绣花针,反正就是各种针。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天上午究竟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是因为她在睡梦中感觉到有人在隔着被子打她的……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