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亮,马上说:“您说。” * 按照白沫先之前说的,3月18日这天原本应该是张晨被保释的日子。董秀雅一夜没睡,一直在等警局打电话过来。 中午,警局的确是给董秀雅和张伟南打来了电话,“张晨在狱中被人殴打,脊柱尽断,有碎骨震落,戳碎了他的一只肾,现在已经送往医院治疗。” 董秀雅心陡然一凉,楞在原地很久没法反应过来。张伟南不耐烦看着她,“你还在磨蹭什么?!” “哦。”董秀雅回神,急匆匆往门口走,却不想被地上的拖线板绊了一下,整个人跌在了地板上。 她连唤疼的心思都没有,急急忙忙跟在张伟南身后出了门。 夫妻两人赶到医院,警察说:“他已经被送进去手术了。” 张伟南说,“是不是办入院手续?我去交钱。” 警察看他们一眼,“不用了,有人已经替你们交过费用了。” 张伟南意外,“是谁?” 董秀雅却是心中有数的,推了他一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纠结这个做什么?!” 夫妻两人在手术室外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终于看到护士从里面推了病床出来,“张晨的家属在哪里?” 他们连忙起身,“在这里!” 5分钟后,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把他们请到办公室,对他们说:“你们的儿子很幸运,本来两边肾脏都衰竭了,居然能这么快就遇到与他匹配的肾脏,现在动过手术,应该已经没事了。” 董秀雅不敢相信,“不是说是肾脏出血吗?怎么又变成衰竭了?” 张伟南也说:“对啊。我儿子才20多岁,怎么会肾脏衰竭呢?” 董秀雅却忽然俯身凑到那医生面前,“等一下。” 她抽出医生面前的病历卡,“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儿子叫张晨,是早晨的晨,不是辰光的辰。” 医生一愣,“这……他送进医院的时候,名字就是这样写的啊。”他说完,陡然瞪大眼,看着董秀雅和张伟南,“我想起来,今天的确是有两个同名的人一起送进医院。” “手术单上写得很清楚:捐赠人:张晨。被捐者:张辰。上面都是有签名的,你们看清楚。” 董秀雅气得直流眼泪,左手不分青红皂白地打在医生身上,“你们有没有搞错!那我儿子呢?我儿子在哪里?” 那男医生不耐烦推开董秀雅,“我怎么知道!” 董秀雅像是想到什么,又问医生:“我能去看看那个被捐的人吗?” 医生摇头,“不可以。” “那他大概多大年纪?” “五十来岁吧,大腿根部好像还受过伤。估计是平时女人玩得太多,所以肾脏衰竭了。” 董秀雅忽然恍然大悟,心中一时间懊悔得简直想要自杀。但她依然不愿意轻易相信眼前的一切。她像发了疯一样,抓起医生的办公桌上单子就往外面跑。 医生和张伟南在她身后不停唤她。董秀雅看了眼单子上的病房号码:907,坐了电梯上了九楼。 她在特护病房门口一间间地找,果然在907的病房里看到了被护士扶着从病床上坐到轮椅上的白沫先。 董秀雅理智全散,随手在护士站拿了一大瓶消毒药水,怒气冲冲地推门走进了白沫先的病房。她甚至都没有仔细辨认白沫先病床上写的病历情况,直接将玻璃瓶砸在了白沫先的脑袋上,“白沫先,你这个王八蛋!我今天跟你同归于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