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鸽子塔下,有两三只白鸽被这严寒的天气冻死了,只剩下萧条的尸首。 顾眉生说:“你看,这些鸽子每日沉浸在梵音佛钟之下,可到了该死的时候,也依然逃不过死亡的劫数。” 她冷冷轻哼,“信佛?有用吗?” 秦年望着她脸上极冷的面色,“眉生,你现在毕竟不一样了。”她已经怀了孕,总要为了孩子心存一丝善念。 顾眉生说:“是,是该心存一些善念。但这丝善念,对于身在荣城的我,未免太奢侈。善念保护不了我的孩子;善念也无法帮我防止以后还有可能发生的一切危机。” 善念? 善念与信任一样,是一件无比奢侈的东西。 她拥有不起。 当天黄昏六点左右,顾眉生接到栾亦然的电话,他说:“我们在宴会厅门口见,让秦年送你过来,没问题吗?” “嗯。没问题。”她刚刚下楼,就见到了仿佛已经都在那里很久的刘歆。 刘歆见到顾眉生,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和尊严,直接跪在她面前,泪眼婆娑道:“眉生小姐,求求你帮我在栾先生面前说句话,让他放我一条生路吧?” 她的手紧紧地拽着顾眉生身上的礼服裙摆。顾眉生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抬起脚,毫不留情地将眼前的女人踢到了一旁。 “滚。” 刘歆不肯,事到如今,顾眉生是她能够继续留在荣城,重新翻身的唯一机会。她再次靠近顾眉生,“求你了。眉生小姐,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只要你能在栾先生面前替我说几句话。” 顾眉生坐上车,却不急着让秦年关上车门。她淡淡望着跪坐在地上的刘歆,扬了扬眉:“你当真什么都肯替我做吗?” 刘歆忙不跌地点头:“是的。” 顾眉生让秦年替她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上车吧。” 这一晚,顾眉生的出现,实在是震惊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倒不是她身上华美的礼服,也不是她那张倾城绝美的脸容,而是她身后跟着的刘歆。 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刘歆是被栾亦然亲自教训过的。每个人都认为这女人以后再也不可能有机会混迹上流宴会场,却没想到她竟然摇身一变,站到了顾眉生的身后。 栾亦然见到顾眉生身后的刘歆,眼中也划过一丝意外,但他什么都没有说,揽着眉生的腰,大大方方地与她一起走进了宴会厅。 席间,顾礼墨悄悄来找过顾眉生,并且给了她一些蒋平南最近的动向和资料。顾眉生仔细地看过,没有一件事情是与城北项目有关的。 她放下资料,抬眸看了眼顾礼墨,淡淡勾唇:“今天是跨年,你不回秋波弄陪陪爷爷和爸爸?” 顾礼墨心中是恨不得狠狠地撕烂顾眉生那张伪善的笑脸的,但是他不能,他有太多把柄落在顾眉生手上。 至少现在不能动她。 顾礼墨说:“他们都认为我是野种,我现在回去,他们还会欢迎我吗?” 这时,有服务生过来送酒,趁着顾礼墨拿酒的时候,顾眉生将一张照片悄悄地塞进了顾礼墨的西装口袋里。 不远处,栾亦然在找她,顾眉生便起身朝着他走了过去。 顾礼墨端着酒转身,却被刘歆不小心撞了个满怀。刘歆连忙用纸巾替他擦着西装上的酒渍,“对不起,对不起,我无心的。” 顾礼墨皱着眉看了她一眼,低下头清洗西装,却意外发现了口袋里的那张照片。 他仔细看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照片里的环境应该是顾鸿华的书房,书桌上放着两份dna报告。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