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拉着她,让她像个孩子似地趴在自己身上,一双大手轻柔地疏通她微带凌乱的长发,“眉生。” “嗯?”迷迷糊糊,可爱得紧。 栾亦然轻轻笑着在她耳边道,“天气这么好,我们去领个证吧。” 眉生实在是犯困,她无意识地朝着男人摆摆手:“改天,改天吧。” 男人可不愿意再继续等了。 他一边抱起她往盥洗室走去,一边却口是心非地对眉生道:“睡吧,睡吧。继续睡。” “……”顾眉生彻底醒了。刷牙的时候,男人就坐在一旁,手里闲散地翻着一本杂志,“除夕夜,也不知道是谁说过了年就去注册的。” 他说着,抬头看了女子一眼,轻轻叹息着道:“这个年可过得真长啊。” 顾眉生从镜中看了他一眼,口也不漱了,直接走到栾亦然面前,将满嘴的牙膏沫都涂在了男人的嘴上。 要知道,栾先生可是个有洁癖的男人啊。 那一刻,他脸色都变了,走到水池边,直接抢了顾眉生的位置,洗起了嘴唇。 他侧头轻轻瞪了一眼某个依旧气定神闲漱口的顾眉生,忽然凑近,咬了一下她不停鼓动着的腮帮。 两人的气息交缠,日夜相对的两张脸凑得很近。 “眉生……”栾亦然轻轻唤了她一声,顾眉生轻轻转头,他顺势深深地吻住了她带着清新薄荷香味的玫瑰红唇。 窗外,白云轻轻浮动着,仿佛掠影一般地划过屋子里,两个深深动了情的人。 女子娇软的呼吸声与男人隐隐克制的急喘声渐渐混在了一起,那声音很轻很轻,像尘世之外不小心传来的悦耳弦乐。 令人觉得既磨人,又格外地销魂。 那天早上,用眉生后来的话说是:“从未有过的刻骨铭心。”这男人脸皮太厚,所以令她觉得刻骨铭心。 反观栾亦然,一脸身心舒畅的表情。抱着眉生去洗手间清洗换衣服的时候,他甚至还极其厚脸皮地在她耳边悄声道:“今天晚上,不妨再试一试。” 顾眉生再一次红了脸,沉默着,借着穿衣服纾解自己的羞赧。 于是,两个人来到民政局的时候,已经是上午10:30了。 办理结婚证的过程格外的顺利。 栾亦然牵着顾眉生走出来的时候,一脸的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顾眉生看了他一眼,隐隐觉得有些好笑,“你以为有多复杂啊?” 栾亦然看了眼结婚证上两个人的合照,倒是笑了,一片令人望而为之喜悦的红色,看着就觉得高兴。 他将眉生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亲,脸上是不愿掩藏的高兴:“栾太太。” 一纸婚书,顾眉生终于成了他栾亦然的太太。 栾太太。 栾亦然的妻子。 这两个称谓令栾亦然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慢慢盛开出了一朵格外娇艳美妙的繁花。 相识十五年,相伴八年,她到底还是做了他的妻。 妻子…… 栾亦然一想到这两个字,就已经觉得心头隐隐发烫了。 那一整天,栾亦然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大孩子。 两个人去餐厅吃午饭。点餐的时候,栾先生对服务生说:“这位是我太太,她怀孕了,请替她拿个坐垫。” 吃过饭,两人一起去鸿云,电梯上到金融部,眉生正准备出去,却被栾亦然拉住了。他笑吟吟对她说:“栾太太,陪你先生我去开个无聊的会。” 顾眉生:“……”欠睡是病,到处秀恩爱也是病啊,栾先生! 傍晚,两人回到眉居。顾眉生刚刚走到大门前,就已经看到了门口摆满了极其壮观的几排三色堇。 家中的园丁将三色堇摆成了几个汉字:栾太太,欢迎回家。 她转头看了眼慢慢走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栾亦然微笑着拥住她:“不是说我们的女儿喜欢这种花吗?” 生活里有一个这样愿意为了自己处处营造气氛的丈夫,实在是不差的。 顾眉生觉得自己上上辈子一定做了许多许多的好事,所以才能够连着两世都遇上栾亦然。 3月5日,顾眉生怀孕满3个月,要进行一次全面的孕检。 栾亦然自然是要陪着她一起去的。 他不是无知的男人,他也曾经见过有人做b超,但陪着妻子做孕检b超,他实在是人生头一遭。 医生是一位中年女子,她一边替眉生做着b超,一边耐心地道:“这是孩子的身体,四肢,头颅。他/她已经有胎心,慢慢会开始动。” 栾亦然叹为观止,他望着显示屏幕上那黑压压的一片。 如果不是身在医院,如果是身在军校里,他会觉得那是一幅风云变化不断的地图。m.bJzJNF.CoM